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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體下。

小溪水流淺淺。火焰由四方呈輪狀包圍逼來,眼目所見,所有的宇宙全在火精靈的炎翼覆蓋下。

江玫麗依偎在秋田托斯卡的懷裡,靜靜望著那激烈燃燒著她生命的炎麗。火焰燃燒的姿態很美,以生命的激動感在躍動,釋放出最熱烈的狂潮。

“看著那火燃燒的姿態——真美,卻是以生命的光亮在燃燒,律動美麗的影姿充滿了毀滅的威脅。”江玫麗靜看著火舞說。

“是啊,那是撒旦的美。”秋田托斯卡擁緊著江玫麗說:“不管是創造或毀滅,大自然的神奇都賦予他們這種攝魂的美。”

魂攝會魄散。江玫麗凝視連天的火光,心裡很平靜。

“這場火起得太離奇突然。”她平淡地說。

“一顆星滅亡了,自有另一顆新星誕生,一代傳遞一代的輪迴。”秋田托斯卡看著火,喃喃說著江玫麗曾經說過的話。

江玫麗轉望凝視著秋田托斯卡,不再理會包圍來的火光。凝望裡有凝,她笑了一笑,用盡生命的力量摟抱住了他。是生或是死,什麼孩與不該,如果能共——

“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她用生命作承諾。

“是啊!我也是那麼幸福。”秋田托斯卡語聲低低的,碧綠的雙眸流露出熾焰的明輝,將所有的情感傳送予江玫麗。

火焰燒舞得那麼熱情,一寸一寸地朝他們膜拜而來。天光、水光、山光,全是炎燒的紅,拜火的精靈,振動著羽翼,鼓譟著狂焰的歌。

如果有永恆,這一刻便是所有的天長地久。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好愛、好愛你”江玫麗舉手輕撫秋田托斯卡拂肩的亂髮,少年似的臉龐,沒有嘆息。

她知道秋田托斯卡有自衛保身的能力,心裡不再有牽掛,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眼底全是未語的情意。

“不——愛,你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秋田托斯卡緊緊地擁著江玫麗。

“你說什麼!”江玫麗大受震驚。“不!我不要你用生命保護我!我要你好好活著!”既然此生無法與共,她希望秋田托斯卡能情釋天地,痛快淋漓地與天地共久。

她掙扎著想脫開秋田托斯卡以身體相護的擁抱與保護。

“放開我!”她大叫。

“不!我不放!”秋田托斯卡將江玫麗擁得更緊,完全將她護衛在捨身的擁抱裡。“愛,我愛你,我只能如此表達我對你的愛,這是我最後所能為你做的。”

“不!我不要!”江玫麗滿目是淚,溼了秋田托斯卡的胸膛。我不要你以這樣的方式愛我!我要你好好的活著,不要為我犧牲寶貴的生命!”

“傻瓜!這怎麼叫犧牲我們的靈魂相疊,即使我的本體不在了,魂魄飛散,我依然活在你的靈魂裡。”

“不——”心緒微動與火焰狂熱的環襯下,江玫麗呈半昏厥的狀態。

“聽我說,愛!”秋田托斯卡柔語輕輕。“你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輪迴轉世嗎我對你的愛生生世世。相信有來生,我們依然會再邂逅。

他將額輕輕貼觸江玫麗的額,滴了她一唇鹹溼的淚。

“這是我們的約定和盟誓。”他定眼凝視江玫麗,用生命緊緊將她擁抱。

誰是真愛

70.誰是真愛

火炎踏著輪舞的腳步逼來了,將秋田托斯卡以生命擁護江玫麗的身姿,燃燒成永恆的暗影。星輝為煙霧所渺,滿天只有血紅的情熱,照映黑暗下的世界,殘影成灰燼。

秦潤斌獨坐黑暗,對著窗外的黑暗,在黑暗無聲的世界裡,只有隔天隔地隔窗傳來的潮聲騷動隱隱。

他以冥想的姿態對著黑暗一晚,是生是死伊人的蹤影何方黑暗卻不曾有回答。

許多的日日夜夜過去,江玫麗依然蹤影縹緲。

此刻他才明白,那一眼,那一笑,多情總似無情的江玫麗是在向他道別,說千山萬水,說死生契約,說荻白秋瑟,說相隔茫茫。

那一眼,那一笑,成為他內心深處情海波濤的絕響。

黑暗仍然籠罩,潮騷也還在輕唱。互古不語的夜啊!何時會私語輕輕說相逢

他走向黑暗,仍然對著黑暗,開窗迎風,流風搶進,吹捲起了黑暗的桌面上,一張薄薄的文稿。

他關上窗,走出屋外,走向公路,走上海堤,走下石礫的海灘。整個世界全是沒有光亮的黑暗,夜空不語,星輝不閃,坦向暗空的心情,溢滿了獨飲苦茗的黯然神傷。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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