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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停止了,良久,胤祥走到我面前,靜靜的愛撫著手中的蕭,在他抬眼與我四目相交的一刻,一雙大眼烏黑而又透亮,幾分柔弱,幾分剛烈,如同暗黑的火焰,剎那間燃盡一切。
“在我很小的時候,額娘就開始教我吹蕭,額娘說,等我學會了,長大後一定要吹給自己最心愛的姑娘聽,她說這蕭聲就會像繞指柔一樣,緊緊纏住兩個人的心,永遠永遠都不分離……”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低頭又看了看這蕭,繼續開口說道:“雖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祝願,但我一直都相信額孃的話,一直……現在,我就要把這隻蕭送給你,因為只有你,才是這隻蕭的女主人。”
呆呆的,我看著那白淨的雙手握著那隻精緻,漂亮的玉蕭向我遞了過來。淚,再也無法控制的在他面前流了下來,我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忍耐都在這一刻統統瓦解了。這次我是真的怕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失去……
“馨兒,好久沒有這麼叫過你了,因為我怕這樣叫你,我怕每次這樣叫你,都會讓自己貪婪的慾望越擴越大,以至於無法自拔,但在每個無眠的夜裡,我又會在心裡呼喚著你的名字,安然入睡。在每個想你的時刻,我的胸口都會莫名疼痛,但我仍控制不住的想你,念你,只有讓自己痛了,才能感到你是真實存在過的,而不是我幻想出來的夢中人。馨兒,我們不哭,我們誰都不要哭,因為我們是堅強的,我們是勇敢的,相信我,如果你無法相信自己,那麼就一定要相信我,記住,無論你走到那裡,我離你都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胤祥把玉蕭輕輕的放在了我的手心裡,低沉的說著,那青澀俊美的臉龐是超呼尋常的平靜,只有那一抹苦澀的笑,黝黑的眸子充溢著悲傷的神情。
“呵呵……呵呵……”這次換我合著淚輕笑了,忽然想起那首詩,竟無意識的唸了出來,“……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呵呵……”我大笑著,這首詩到和我們十分相似,就是不知道結局是不是也一樣那,一個死了,一個做了和尚,呵呵,不,不會的,他不會做和尚的,那我那?
後來他還說了什麼,我無力記住,我只記得,這次是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夜中,一切又都歸為了平靜,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有手中的玉蕭,見證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娘娘……娘娘……”
這聲聲的呼喚又一次把我來回了現實,恍然如夢,昨夜的一切都像一場憂傷的夢一樣讓人傷痛,然而,眼前的玉蕭又一次告訴我,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娘娘,剛才八阿哥派人送來一大罈子的好酒,說是祝賀十三阿哥今兒個大婚,每個宮裡的人都有。”明月笑呵呵的說著。
“呵……”我不禁輕笑了一下,這個八阿哥可真會適時機的自己找任何一個賣好的辦法啊,明明是輸了,還要讓人覺得他這個做哥哥的‘真心祝賀’。呵,也是,畢竟打賭的只有我們兩人,其他人並不知道原由。
“明月,你把我準備送給十三福晉的賀禮讓方兒格格送去吧,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能去參加喜宴了。”我突然轉過身,看著明月說著。
“娘娘,這兒……”明月有點不解的看著我,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好了,別這兒那兒的了,照我說的去做吧。回來後,陪我再去個地方。”我堅決的看著明月說道。
故宮的角樓
“娘娘,這兒風大,小心受了涼,我們還是回去吧……”明月小心的看著我說。
“不礙的,來,明月,坐到我身邊來,我吹蕭給你聽。”我招呼著一直站在我身後的明月,讓她坐到我身旁。
“奴婢怎麼敢……”
“好了,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反正現在這也沒人,就我們兩個,我讓你坐,你就坐嘛。”我打斷了明月沒說完的話,回身拉了明月,讓他和我一起坐在角樓的石階上。
還沒等她再開口說話,我的蕭聲就已響起,遠處的鑼鼓喧天,漸漸的我已聽不清,只有這蕭聲我在身邊纏繞著。也許錯過了,就永遠不會再擁有,也許擁有了,可能並不會珍惜,愛情除了甜蜜,更多的是傷害,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同時也傷害著深愛著自己的哪個人,選擇了他就選擇了一種生活方式,雖然會很痛苦,但也快樂著,雖然不再有結果,但還是執著的等待著。說我固執也好,說我死心眼也好,今生我認定他了,就再無其他選擇……
“明月,現在我讓你忘了你是宮女,我是娘娘,我們平等對待,陪我痛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