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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好,送進去。周光靠在沙發上,一臉迷思地吸著煙。其實什麼也沒想。他忽然覺沙發太大了。
連漪把辭職報告遞給他,周光瞟了一眼,無奈地冷笑了一聲,遞回去,讓她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出去。那上面寫的理由是:不知為什麼我不想幹了。
連漪沒有出去,這個男人的失落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
我要送你四句話。
說。
你一句一句問,我才說。
周光看了她一眼,說了句“他媽的”,問第一句是什麼?
這句“他媽的”讓連漪心裡一沉,臉色瞬間黯淡。不過她迅速調整好,笑著說。
第一句:壯志未酬誓不休。
第二句?
來日方長顯身手。
第三句?
甘灑熱血寫春秋。
周光嘴角生出一抹強抑著的笑意:第四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句難度很大,連漪說的效果還算不錯。周光臉上的烏雲消散,笑著讓她坐到辦公桌後面,他的位子。連漪猶豫了一下,過去坐了,擺了個相當夠級別的官架子。
周光起身坐到她對面,繼續抽菸,透過在面前繚繞的煙霧欣賞著。
連漪說:“你在懷疑自己的能力?”
周光把菸蒂狠狠地摁在菸灰缸裡,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你缺乏耐心,你並沒有給他們更多……”
“不要教訓我,你沒資格。”
“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我,”連漪針鋒相對,“我得把握機會。你很浮躁,為什麼?我們的業績不是越來越好嗎?起碼一直壓著萬發。”
“離我想象差得很遠,我覺得我江郎才盡,能力到此為止。”
“你對我說這些?”
“很危險?”
“他們說逢人說話留三分,不可全拋一片心。”
“你最近變得不一樣,精明瞭強幹了能影響我了,讓人覺得無法接近了。”
“因為你不在狀態,所以才會這樣看別人。”
“別動,坐在那裡,我喜歡看你坐在那裡的樣子,它和你很配。告訴我,你現在想什麼?我想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所有人的想法,我想知道。”
壯志難酬的落寞與無奈是這個男人的動人之處,連漪心中陡然生出無限同情。
“連漪,她的病好了,你有什麼事不妨找她談談。至於我,很簡單,只想把工作做好。這份辭職報告我先替你保留,用得著再說。我出去了。”說著站起來,“這個位子讓我覺得陰森森的,是高處不勝寒吧。”
周光對這句話沒有回應,他只是在想,火在燒了。
27。 連漪還保留著小學以來的賀卡、明信片,破舊的歌本。記憶的閘門被這些嘩地衝開,無限情思洶湧而出。22歲的生命竟也有前生往事的滄桑。那些流行一時的小詩多好笑,卻那麼純真。她也收過寫著這些小詩的賀卡,但在一次搬家運動中全扔了,她不知道這些東西會在某天感動自己。署名也很漂亮,一點都不土氣。嶽今,嶽今,那麼多嶽今。後來的沒有詩的影子,留言很急促,不急促的大都奶聲奶氣模仿某個卡通形象,也讓她覺得親切。還有些人物素描,農民、行人、姥姥、父親、母親、連鳴和她。是在大鳥工作以後畫的吧,這個要強的傢伙對不會畫圖耿耿於懷。畫得很濫,但有一種奇怪的氣氛,每個人物有每個人物的個性,不知從哪個部位體現了出來。
她在大街上走,側面,頭部、頸部和背構成陡峭的崖壁,目光向上,冷漠,矜持,突出。人群中很多人盯著她看,或盯著她的衣角,或盯著她綰起的髻,或直視她的面龐。作為背景的高樓大廈將傾般佇立,一種擠壓感,與她睥睨一切、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形象強烈衝突。這素描讓連涓心裡一凜。
一張色調昏黃的山水畫書籤背面寫著:碧玉妝成,玉潔冰清。落款:湯辰,一九九六年一月二十二日。她也曾收到過這樣的八個字,初二時一個男同學寫在她的幾何書封二。
她想在這最底的抽屜裡探尋連漪和父親關係僵化的秘密,想知道是什麼讓他們之間到了決裂的地步。躺在床上的這十幾天裡父親一次也沒過來看她,只偶爾聽他向媽媽關切地詢問。出來吃飯時,他的目光刻意迴避她,乾脆少有同時吃飯的時候。連漪和父親的關係雖算不上親暱,卻非常融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個卞銘菲和阿龍,這兩個常客都不來了,根本不用費勁找他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