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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記得嗎,當時小曼並沒有哭,我想,她是如此堅強。但原來,走出錄音室後,她卻坐在走廊的長凳上狠狠地哭起來……”她頓了頓,“很可愛不是嗎,她就是一個這麼率真的人。”
書璐遞了一張面紙給旁邊默默流淚的樂樂,幫她把散落的頭髮夾到耳後。
“今天,我終於體會到了小曼當時的心情。但我像她一樣,不會哭,因為這一刻,我的心是溫暖的,我仍然跟你們在一起。”
書璐看向隔著一面玻璃的老趙和其他同事,他們的眼眶都有點紅,老趙緩緩地背過身去。
“‘書路漫漫’就像是我們整個節目組的孩子,我們看著她長大,同時又從中學到了很多。今天要離開她,離開收音機前的你們,我很捨不得。但,我們終究要學會長大,學會獲得、也學會放棄。
“我感謝所有的同事,還有小曼,感謝在無數個寧靜的下午忍受我的聒噪的圖書館阿姨,感謝當我寫稿到半夜十二點仍然願意為我送外賣的餐館老闆娘,感謝不厭其煩地幫我們整理聽眾來信的傳達室老大爺……同時,也要再一次感謝各位收音機前的聽眾,謝謝你們。”
書璐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用愉快的口吻說:“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刻,下一期開始將由樂樂主持,在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的時候,還有一樣東西沒有變——那就是我們的節目仍然叫做‘書路漫漫’。或許今後的聽眾不會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但是,我想,總會有人記得的,不是嗎。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結束,各位朋友……再見!”
書璐走出錄音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樂樂還在用面紙擦著眼睛,書璐拍了拍她:“幹嗎,我又不是去北極再也不回來了。”
樂樂搖搖頭,笑了:“我本來也以為自己不會哭的,小曼走的時候我就沒哭。”
“哦,”書璐學著小曼那肥皂劇式的口吻說,“我想小曼聽到這話會高興的。”
跟同事們一一告別後,書璐就拎著包走出了辦公室。告別飯一星期前就吃過了,那頓飯上老趙喝得酩酊大醉,還手舞足蹈,大家笑了整個晚上。走廊上的燈很亮,大多數辦公室都是黑的,書璐走到門口,回頭深深看了廣播大廈一眼,便向路邊走去。
她坐上一部黑色旅行車,綁好安全帶,輕快地說:“走吧。”
“遵命,小嬸嬸。”雅君俏皮地眨眨眼睛。
車子駛向徐家彙,書璐看著馬路上飛馳的車輛,有點感慨地說:“半夜十二點還有這麼多人在外面閒逛嗎。”
“如果現在載你去衡山路,你就會發現,生活才剛開始。”雅君說。
書璐怔了怔,原來,生活才剛開始。車子駛上高架,向浦東開去,她的飛機在凌晨4點起飛。
“謝謝你,這麼晚還載我去機場。”書璐說。
“什麼話,”雅君佯裝惱怒,“你這樣說,好像很見外。”
書璐笑了,裴家的男人都是外冷內熱。
雅君去年大學畢業,做了建築設計這一行,畢業的時候,她陪他去買了一副平光鏡,因為他說戴眼鏡看上去專業些。書璐驚奇地發現,他戴上眼鏡後,輪廓跟家臣竟然很相似。父子,有時候或許真的不是透過血緣,而是透過感情來維繫。
家臣仍舊在做他的急診室醫生,這份在別人看來忙得團團轉的工作,他卻做得有聲有色。或許就像惠子說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他們現在是一對感情好得不得了的父子,或許,當失去的時候,人們才更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心宜也仍在美麗的非洲草原上工作,每次回上海都要跟她碰面,她曾經把心宜當作假想敵,現在心宜卻像是她的姐姐。
書玲和建設的孩子儘管有先天性心臟病,但他們活得依然安樂,書玲說,她和建設會像爸媽愛自己那樣去孩子。書璐高興地想,她們的父母是偉大的,因為她和書玲從他們身上學會什麼是愛。
唯有阿文,大學畢業後執意去國外工作,她有時會聯絡書璐、家臣或者心宜,唯獨漏了雅君。書璐和家臣很有默契地從不在雅君面前提起阿文,就好像,他們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家修。
家修,書璐看著窗外默默地想,你看到了嗎,這幾年大家都過得很好,你放心了吧。
“姑姑的手機和家裡電話你都留好了吧。”雅君一邊踩著油門一邊說。
“嗯。”
“要是掉了的話你可以想辦法聯絡我。”
“好。”書璐點點頭。
“拿行李的時候一定要數清楚幾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