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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了。”
那老鄉在這種時候也不失幽默和圓滑:
“小萌既然也有男朋友了,那兩人都有了另一半,既然都篤定了現在的這份感情,那留下來陪護一晚,能有什麼事兒。”
春子開口要說什麼,廖小萌卻是對大家擺擺手說:“怎麼說這事兒也是因我而起的,我留下看護他一夜,也是應該,你們都走吧。”
都離去了。
只剩下廖小萌一個人在病房裡靜靜地陪著吳毅。
月華如銀,流瀉一地的憂傷,透窗而過的銀色覆蓋著他的面孔。
還是那樣的稜角分明,還是那樣的優雅漠然,他的心裡曾經因她而起的柔情和狂熱,都好似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廖小萌伸手幫他理理鬢邊的頭髮,手指卻又忍不住,滑到了他的面孔,留戀地描畫著她熟悉的五官。
他沉沉地睡著,似乎毫無知覺。
猛然地想起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他們約好放學在學校的後山處碰面。
廖小萌放學打掃衛生,耽誤了一些功夫,趕到那裡的時候,卻看到他斜倚著石塊小雞啄米一般地在打瞌睡。
傍晚暖暖的斜陽灑落在他的身上臉上,那優雅的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美好恬然的如同童話裡的王子。
廖小萌看得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結果,撫到他的唇邊的時候,被他一口咬住。
她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好像小賊被捉了手,誰知道他的臉比她紅得還快;
那一次,應該是他們的初吻吧。
忽然又想起來,某一次宋明哲問她的初吻是幾歲?
那時候,她多大了來著?
廖小萌收了手,默默地伸著指頭推算著逝去的流光。
恍然十幾年已經過去,因為有了他,竟然沒有再感覺到孤獨和憂傷。
廖小萌嘆了口氣,看他一時也醒不了,就習慣性地拿起他換下來的衣服去旁邊的洗手間洗涮。
洗著洗著,她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哭了。
就像是她習慣了他的存在一樣,她是從什麼時候忽略了他眼中的憂傷?
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經不起世俗煙塵零零碎碎地打磨和薰染,他的心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走失的,她都沒有注意到。
那鋪天蓋地的傷心,忽然就像開了閘門一樣無法控制,廖小萌就那麼扶著洗手池子的邊緣,哀哀地痛哭著,似乎要把這麼久擠壓的對生活的無奈、厭倦和絕望,一股腦都要哭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身後門響,廖小萌忽然回過神,知道這是公共場所,立時就收斂了身上的那股幽怨。
洗了把臉,拍拍水,冷靜著情緒,卻沒有看到人進來。
她不由得有些奇怪,有關醫院的一些恐怖的故事情節立刻就從她的腦子裡蔓延開來。
這大半夜的,門響了,卻沒有人,她嚇得白了臉。
抓起水池旁邊的拖把,她一步一步走過去,拉開虛掩的門去張望。
隨即聽得門外一聲悽然的尖叫,嚇得廖小萌揮舞著拖把也立刻尖叫起來。
拖把碰到了掃帚之類的阻擋,廖小萌定睛一看。
對方是兩個小護士,手裡拿著掃帚拖把,捂住頭尖叫。
她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了?鬼叫什麼?”
小護士的話讓她哭笑不得,她們問她:“你是人還是鬼?”
廖小萌白了她們一眼,丟了拖把,很自然地走回衛生間繼續洗衣服,看看那兩個護士遠遠地站在門口瞪著她,還不走。
“我是鬼還用得著拖把來打你們?”
“可是,人怎麼能哭出那麼恐怖幽怨的聲音,害得我們以為是醫院裡傳說的幽靈。”又是兩個被恐怖鬼故事毒害的女孩子。
廖小萌洗了衣服回到病房,晾在暖氣片上,回頭看看吳毅,他兀自睡著,眉心擰得緊緊的。
她不由得笑了,把水溼冰冷的手捂在身上暖熱了,這才緩緩地伸過去,要撫平他的眉頭。
她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
她嚇了一跳,生怕那生猛的鈴聲驚醒了吳毅,立刻接了掩在耳邊:“喂,誰啊?”
“小萌萌,這麼晚了,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吧?”耳邊小正太的聲音充滿著焦慮還有小心翼翼。
廖小萌嘆息一聲:“你睡吧,我今晚不回去了,這幾天我可能會忙一些,晚上也說不準幾點回家。”
她說著瞅了吳毅,壓低了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