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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不要讓自己的心下,有所遺憾。我從來都不想你有一點的遺憾,你可是明白?”即墨予漓看著自己的袖口,未看著殤若,也未看著那院落裡頭的東華帝君,只淡淡地扯開了嘴角,將這一切的靜諡打散。
只有他知曉,阿若其實,很想念她的爹孃,他永遠記得,在夏王宮,阿若對她說,其實殤若,根本沒有名諱。沒有名諱,該是多麼渴望爹孃的疼愛呵,那麼,他便就順水推上這一把吧。
總還得有人走上這一步,唯有先邁出這一步,一切,才能真正的得到圓滿。
☆、第三十四章 父君
眼看著東華帝君轉開了身影,那背影,卻是極其的蕭索,那一日祭出斬魔劍時的風彩蕩然無存,只在她的眼瞳裡頭留下了一道淺微的傷口。
心下的掙扎,又怎麼能夠敵得過這千百年來,唯一一件渴望的親情呢,塵凡的顛沛流離,或是血脈被抽出身外的悲傷,不都是還抱著最深的執念麼?
殤若急走了幾步,口裡的一道聲音刮過了靜諡的庭院,也刮進了她的心痱。
原來這兩個字,叫起來,是這般的純粹與自然,絲毫一點勉強也不存在。
東華帝君抬腳欲走,聽到了身後有人喚‘父君’兩個字,他不由得一陣的苦笑,連幻覺都是這般的真實,真實得連他都要相信了去,難道是因著他太渴望聽到這兩個字麼?
許是如此吧,殤兒對他,只有無盡的怨恨,怎麼可能還會喚他父君,就是自己的這一雙手,將他自己的親生女兒推上了鎖魂臺,逼著她承受著灰飛的刑罰。
綾兒身死,使他最為的心疼,那日的他,毫無理性,也,毫無一絲的心軟,就是這一次的心硬,竟然造成了這樣一個讓他如今想起來都是十分悲傷的結果,無論是他,或是殤兒,都是接受不了的吧。
唉,自己造成的罪孽,還得自己承受才是,如今下得塵凡,不就是為了見著女兒一面麼,哪怕是遠遠的看她一眼,心下就再也沒有遺憾。縱使是她不認他,他也毫無怨言。
無論是他,還是長吟,都是欠了她太多,這樣無法彌補的感情,又怎麼能夠一兩句就讓她原諒他們呢。
可笑的是,他現在還立在此處做什麼,苦笑著搖搖頭,然後拉開了衣襬欲抬腳離開,“父君”。
身後傳過來這兩個字,只覺得空谷絕響,餘音婉轉在耳邊久久不肯離去,這,這兩個字,打碎了他的無限遐想,他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呢。
這絕對不可能,可是。。。。。。
殤若看著東華帝君的腳步戛然而止,硬生生停在了庭院裡頭,再也沒有動彈,她輕柔一笑,又朝著東華帝君的地方走兩步。
她開口輕喚,“父君。”終於成功使得東華帝君轉開了儒雅的俊臉,那被彩光閃耀的輪廓上頭,與著殤若幾近的相似,同是鼻樑高挑,頰骨分明。
“你,你叫我什麼。”東華帝君像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一般,顫抖著開了口,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疑問。
“父君。”她看著東華帝君的眼睛,說得極其的堅定,就是在這裡,在此處上頭,她學會是什麼愛,什麼是爹孃對她的疼惜,師父說得沒錯,東華帝君相對於她,是因為愛。而她呢,卻是因為看不清罷了。
“你再叫一遍。”東華帝君的手指因著激動而開始微微的顫抖,心頭湧上來一股喜悅的火焰,而這一股火焰,燃燒進了他的眼睛裡頭,帶起來一絲絲水波的紋絡,她,她叫他父君,不是幻聽,而是真實的聽到她的喚聲。
“以往,是殤若最為渴望的,便就是能夠再一次看到親生的爹孃。名諱之氏,菩薩起以連姓,就是想到唯今這一日。父君,殤若頓悟了。”
殤若說得極其的有力,膝頭一軟,雙腿就跪了下去,她從前,跪天,跪地,而現今,跪父,跪母。
叮咚的骨頭墜地聲響,震徹了天與地,也震徹了在她面前一直站立著的東華帝君。身為司戰的天神,頭一遭,有水痕爬過了他的臉面。
晉國公府的院落裡頭,還殘存著沒有褪盡的昔日明陽,每一寸地方,還依稀地綻放著往日的歡樂,殤若的背挺得筆直,“父君,殤若在此,向父君叩首。”
說完,就著姿勢,將頭埋於地界上頭,每一道的叩首,都帶著悶悶的聲響,那一聲聲響,使得東華帝君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抓著連殤若的手臂,不讓她再磕下去。
“這就是本君的女兒啊,本君心心念唸的女兒啊,是父君對不起你啊,若不是因為父君的一意孤意,你又何苦會落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