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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在這靜夜裡,一個陌生人,卻讓素問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她笑笑,指指自己的嗓子,機靈的小兵立馬跑到外間用乾淨杯子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來。
素問握在手裡一邊暖手,一邊小口啜飲了幾口,喉嚨終於順暢了,這才正常發聲,問他:“這裡是哪裡呢?”
士兵操著一口純正的河南話說:“這是團部的衛生隊,姑娘你一來人就昏昏迷迷的,現在都過去三個小時了。”
素問沉默了一會,又繼續問:“我,怎麼了?”
“姑娘你剛送來的時候有點兒發燒,臉色也發烏。你們女人家身子弱,剛來咱這兒的出現這情況正常,輸了水吸了氧,現在情況應該好一點兒了吧?”
素問點點頭。她看著眼前這個穿迷彩服的邊防連士兵,低聲問:“你來這兒當兵幾年了?怎麼稱呼?”
對方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俺姓趙,你叫俺小趙就行。俺也不記得俺是第幾波進藏的新兵了,反正跟這待了大半年了。”
素問靜靜的聽著,想著陸錚現在不知去了哪裡當兵,是否也和麵前的新兵伢子一樣。
“當兵很辛苦吧?”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在這種地方,她剛上來什麼還沒做就被抬進來吸氧了。
小趙笑了笑:“新兵在哪兒都覺得苦,被班長訓,排長訓,連長來興致了一起訓,反正俺剛來就覺得是一下子從人間到地獄了,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不過現在待慣了,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新兵蛋子。這是老油子常常稱呼新兵的,多少含有一點兒瞧不起的意思,凡是有點兒尊嚴的人,都是不願意被瞧不起的。
有什麼辦法,練唄。
軍人沒別的條條框框,從來都是隻佩服強者,等你真正練成了,就有睥睨別人的資本了。
這就是軍人。
小趙笑起來實誠,沒心眼兒,就這麼跟她瞎扯到凌晨三四點鐘,也算陪她度過了這個高反嚴重又寒冷難熬的夜晚。
四點過,小艾帶著大夫又來看了她一遍。好在燒已經退了,導演問她怎麼樣,能不能堅持,素問說沒問題。
從營房出來的時候,各個身上是羽絨服加軍大衣,然後再裹張厚被,乍一看上去不像是一群人在行走,倒像是一坨坨棉被在雪上蠕動。
天還沒亮,早上又起了風,寒風中卷著零星的雪片,似乎又有點風雪的跡象。黑壓壓的曠野中,反射著雪光的白亮,昨晚跟小趙聊天,說這裡最冷的時候,積雪有四米厚,能把一活生生的人都給埋了。
只有停機坪那一塊的積雪被掃得乾乾淨淨的,露出褐色的泥土。遠遠的,只看見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