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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溶這一腳。
蕭溶早就打紅了眼,根本沒想到素問會忽然出現,收腿已經不可能。但畢竟和陸錚是從小一塊拜師學功夫打架的,默契早就從骨子裡生出來了,見他滾地翻身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中途將那一腳改變了方向踢到他腰側。
陸錚只覺得腰腹處的肋骨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痛得他膝蓋一軟跪到地上,幾乎昏厥。
素問驚呼,抱著他不住下滑的身子:“陸錚,陸錚……蕭溶你瘋了是不是?!”她捂住陸錚流血不止的傷口,轉過頭對著蕭溶吼道。
這樣的情形,似乎連蕭溶自己都沒料到。他沒想到陸錚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真的不留餘地,逼得自己也認了真。到底是一樣的人,血管裡都流著異於常人的狠辣。
“你走開,素素。”陸錚撐著身體又站起來,聲音冷如冰,周身的戾氣久久不散。
素問被他推的一倒,向後坐在枯枝地上。怔怔的看著他。
蕭溶也沒想到他站都站不穩了還要打:“你自己的傷也不管了?想肋骨斷掉?好啊,你想打,我什麼時候都奉陪!”說著脫掉血漓漓的毛衣,像要動真格的。
陸錚啐了口血沫,用那隻已經麻木掉的右手指著蕭溶放下一句話:“我揍你不為別的,蕭溶,我他媽看不起你作踐女人。你從前玩玩女人,不是太過火的,兄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給我看看清楚,聶素問她是我女人!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打算娶她做媳婦的,以後她就是你嫂子,你敢碰她一根指頭,或詆譭她半個字,我會揍得你再也站不起來!不信你就試試看!”
熱淚轟的從聶素問的眼睛裡湧出來。
她坐在地上,模糊不清的視線裡只有那個男人薄削的背影。看起來好像離她很遠很遠,可她一伸手,就夠到了他的距離。
陸錚吐了口血水,背後有隻小手在輕拉他的風衣,陸錚回過頭,就看見素問滿臉淚痕,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他:“我們回去吧……”
陸錚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轉身,拉著聶素問就走。
留下原地被樹影覆蓋的蕭溶,一動不動。
他的車就停在公園外,原先來接素問的那輛車,卻反而不見了。起初還是陸錚拉著她,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漸漸的,他的步子就慢了下來,素問很輕易的就趕上他,與他並肩,一抬頭,就看到暮色下他蒼白得令人心驚的臉,想必肋腹處的傷必定極嚴重,也許像蕭溶說的,肋骨斷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她心下一驚,趕緊伸出手去拉住他一隻胳膊,架在自己肩頭,另一隻手抱住他的腰,要撐著他往車上去。
陸錚靠在她身上休息了片刻,緩過來一些,閉著眼睛長長的嘆息:“你老公我還沒這麼虛弱,走個路都要你架著。”
素問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卻咬著唇不出聲。
頭頂上,陸錚微不可聞的苦笑了下,搖了搖頭。
到了車上,素問習慣性的把他架進駕駛座,自己從另一邊爬上副駕駛座。然而陸錚剛才發了瘋似的用右拳打蕭溶,此刻右手已經全然麻木,試著兩次,都沒有拉動離合器。
他索性向後一躺,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搭在額前,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托起他的右手,他基本沒什麼知覺,但能感覺到一滴滴熱熱溼溼的,是她的眼淚打在上面。
陸錚攬住她的肩壓在胸口:“聶小姐,現在是你展現車技的大好時候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調侃。方才冷冽的像要殺人的他,現在為了緩解她心裡的愧疚,卻故意用著輕鬆的口吻陪她說話。
素問揪著她的衣襟,眼淚流的更兇,陸錚只好像哄小孩似的輕拍她的背:“要不你先哭著,哭完了咱再回家。”
素問睜開哭的紅腫的眼睛,用沙啞的嗓音問他:“先去醫院吧……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陸錚的眼中黯了一下,似乎沉吟了一會,才笑著摸摸她的頭:“不要緊,傷沒傷到我自己心裡有數。都是皮外傷,你回去幫我擦點藥就行了。”
素問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奈何傷者最大,最終拗不過他,老老實實爬到駕駛座去開車了。
車程不長,然而整段路程誰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陸錚似乎很累了,靠在座椅上一直閉著眼睛,車廂裡靜得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晚上又下了霧,路燈一閃一閃,忽遠忽近的,彷彿在幻境中開車,世界都被隔離了,這條路有多遠,路的前方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