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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想到這裡,思緒便變得煩亂。她揉亂了紙張,其實心中,早有一個適合的名字。
念雲。
陸念雲。
她已經想好,無論孩子是男是女,都要叫這個名字。
她對郝海雲的歉疚,唯有用這一方法償還。
“對不起,孩子的名字沒有跟你商量,我自作主張了。你也許會遺憾,沒有親眼見到我們的孩子出生,不知道將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沒有機會團聚。”她倚在床頭,喃喃。
走進門來的僕人用陌生的眼神看她,只見她嘴一張一闔,卻不知她說的是什麼。
照例送來今天的報紙。
素問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每日僅翻看新聞圖片以慰無聊。
翻到內頁時,是一條類似社會新聞,照片攝於清邁街頭,素問漫不靜心的瞄了眼,只此一眼。
她的手忽然停住,再次將圖片拿到眼前,仔細的去觀看,用指間去觸控,彷彿觸到的是真實的那個人。
儘管那只是街頭一隅的某個黑白的模糊背影,於千萬人之中,只一眼,便認出了的人。
熟悉到令人心口發疼的背影。
是陸錚……
他沒有走,他還留在泰國境內!他為什麼留下來?
答案呼之欲出。
一直被壓抑的情緒突然一股腦的噴薄出來,說不清是喜是憂,彷彿有什麼一直衝到了心口,慢慢的填在那裡。
孩子也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突然大動起來,異常有力。
腹部絞痛。
素問一手扒住床頭櫃的一角,碰到了上面的檯燈。
哐噹噹——
僕人被驚動趕緊來,看見她面色慘白的蜷在地上。大張著口,用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語言說著什麼,手忙腳亂。
“我要……生了……”她重複,聲音顫抖,細如蚊吶。
沒有人聽得懂。
半晌後,僕人們匆忙四散跑出門外,留下素問獨自一人躺在地上,疼得意識模糊,汗如雨下。
“陸錚……救我……”
陸錚從夢魘中驚醒。
猛的睜開眼睛。
裸著的上半身貼著竹面細緻的席子,微涼。
屋子外面雷雨瞬間大作,深沉的夜,轟隆一聲,悶雷炸響,一道亮極的閃電劃過天際,扯裂漆黑的夜空,也照亮男人順額滑下的冷汗。
“素素……”
他喃喃,良久,才從黑色夢境中回過神來,英俊的面容恢復平靜。
氣象預報今晚暴雨來襲,對於港口的居民來說,暴雨不過是擾人清夢,在某些公共設施落後的山區,暴雨席捲而過的時候,就意味著山洪、滑坡,人命與災難。
此時,電閃雷鳴交加,映得這個白皙男人的臉更加雪白。
紙一樣慘白。
半晌,陸錚輕輕吁了口氣,抬手去拭汗,一滴冰冷的汗珠,沿著眉心滑下,懸在密實的睫毛上,遲遲無法滑落,他眼中稍有的現出一片氤氳。
夢境太真實,真實得幾乎要扼住他的喉嚨,令他無法呼吸。
他夢見素問在向他呼救,悲慼的,絕望的,在他耳膜的極深處,迴響,一遍又一遍。
儘管留在清邁的這三個月以來,這樣的夢境幾乎每晚都會痛苦糾纏著他,可今夜,那樣的情景,是從未有過的真實。
他甚至看到了她的變化,蒼白的臉,臃腫遲緩的身形,算算日子,如果她還活著的話,肚裡的孩子應該八個月了。
聯軍掃蕩金三角,取得了從未有過的順利。當局政府心滿意足的發表了新聞公告,向國民宣告他們的能力,配合潛入的中國特種兵,先後發現了兩大通緝要犯譚曉林和郝海雲的屍體,亦算功德圓滿。雖然武裝恐怖分子的首腦人物逃走了,但這對時局來說無傷大雅,政客們可以底氣十足的向國民乃至世界彰顯他們禁毒的決心。
按照約定,中方軍事力量必須如期退出泰國過境,但是聶素問不見了,每年出境旅遊的失蹤人口不計其數,中國特種兵不能以這個藉口繼續滯留在泰國境內,所以陸錚只能選擇自己留下來,繼續一個人尋找她的下落。
茫茫人海。
這一找竟是三個月。
他甚至不能確定她的死活。只能靠著那唯一的信念支撐下去。
陸文漪不斷的從北京打國際長途來催他回去,陸錚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許一天找不到她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