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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分外燦爛。
她總是在沒有希望的時刻，看到這麼燦爛的晴天。那一次和邊西北一起飛躍深海，天空也是這樣碧藍如洗，而這一次她躺在地上，居然也看到這麼明媚的天。
胸口上的傷，疼到麻痺。
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就是血在不停不停地湧出來、衣服都被浸溼了的感覺。那些鮮血彷彿也是她的意識，她的生命，它們咕咚咕咚地流出她的身體，也咕咚咕咚地把她的神智漸漸帶走……
她被陽光照的耀眼，幾乎快想要閉起眼睛。
但是在那一片白花花的光裡，她似乎總能看到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那眼眸的主人那麼冷漠地叫著她：“活下去！活下去！為了那麼死去的人，你要活下去！”
既然那麼多人都死了，為什麼一定要她活著？為什麼一定要她那麼卑微而混亂的活著，為什麼一定要逼她活著。你太殘忍……太殘忍。讓我死了或許還是種解脫。閉上眼睛，把這一切全都拋在腦後。
子彈入心。
總好過你的殘忍入骨。
她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閃爍。
忽然之間卻有人用力地拍她的臉，一邊拍一邊大聲地叫：“喂！醒一醒！唐密雪，你醒一醒！別昏過去，撐住！撐住！我帶你離開這裡，你要活下去！活下去！”
又是這一句話。
能不能換個臺詞？
她躺在那裡，卻都有些疲倦。
接著有人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死命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她覺得胸膛劇痛，但是卻被那雙柔軟的手死死地按住。血咕咚咕咚地往外流。
那個人一下子用手帕按住她的傷。
痛得她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活著！唐密雪，如果你死了，那麼一切都完了！”尖利而高亢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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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快一點！”有人大聲地催促。
醫生急匆匆地擦著臉上的汗，拿著醫療器械的手都在顫抖，身邊站著的小護士緊張得差點連消毒盤都打翻，紗布、藥水、鑷子叮叮噹噹地掉了一片。
“小心點！你們到底行不行！”燕一莎氣氛地跺腳，表情幾乎有些憤怒了，
矮胖的男醫生滿臉的汗珠，口罩帽子全都溼透。他用隔離衣擦一下自己的汗水，手指微抖：“小姐……你……你放過我們吧。我……我實在不敢……她傷的太深，剛剛用X光機看過去，子彈好像就射在她左心室0。2厘米處，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擦斷了大動脈，看這血流的這麼兇，用了三劑凝血劑都止不住，怕是把大血管都打斷了。不是不能在這裡取，我只怕我一刀子下去，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她就先失血休克了！我真的不敢……您……您還是快點把她送大醫院吧。”
“笨蛋！”燕一莎憤怒地大叫，一腳就踹過去。
醫生旁邊的一張木椅子，猛地就被狠狠地踹翻。
醫生和小護士都被驚了一跳。
小護士更是被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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