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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衣物還是那天去東宮時候穿著的素裙,滿身的汙漬和難看的褶皺,臉上有淚水沖刷過的痕跡,頭髮蓬亂的披散下來,臉上被打過的兩巴掌因為過了兩天已經不太能看出痕跡,但是配合上她此時瘋狂又帶著嗜血狠厲的眼神
真真是如外界所言,說她是個瘋子也不為過。
“咳”胡媽媽越發尷尬了起來,陪著笑臉道:“郡主這兩天脾氣大,不好伺候,下頭的人哪個近她的身都要被她廝打,所以”
這樣的謊言,褚潯陽根本無需揭穿,因為胡媽媽自己也都說不下去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是了。
褚月瑤本來正在嘶聲叫罵,驟然看到褚潯陽出現原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等到定了定神就是勃然大怒,撐著身子就要撲過來:“你這賤人,你還敢來,都是你害的我,我跟你拼了!”
她爬起來,然則卻沒能走出來完整的一步就又摔了下去。
鄭老夫人為了報復根本就沒給她請大夫,膝蓋處的傷勢惡化,大半條腿都失去了知覺,根本就站不穩。
胡媽媽拿捏不準褚潯陽的心思,臉上神色越發不安。
褚潯陽側目看向她道:“媽媽可不可以先到外面等我一會兒,我想單獨和大姐說兩句話!”
“這”胡媽媽猶豫了一下,但是想著進門這麼一會兒該聽的不該聽的褚潯陽也都聽到了也就覺得沒有必要再欲蓋彌彰了,遂就點頭道:“好,奴婢就在外面,郡主有事招呼一聲就是。”
褚潯陽點頭,目送她離開。
裡面的屋子裡所有擺設基本已經都被褚月瑤砸爛了,地面上狼藉一片,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連她自己都是跌坐在碎瓷片中間,方才摔下去的時候手腕不小心被劃破了,汩汩的往外流著血。
“你來幹什麼?你害的我還不夠嗎?”褚月瑤捂著傷腿眼神陰鷙的死死盯著褚潯陽,似是恨不能在她身上說出幾個洞來才肯罷休。
褚潯陽就站在門口,也沒有進去的意思,只就默然的看著她道:“你也別用這麼一副受害者一樣的眼神來詰問我什麼,咱們兩個之間沒這個必要,不過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誰技高一籌罷了。在你叫人四處散播流言蜚語要栽罪名給我哥哥的時候怎麼就不想你那紅口白牙的一句話也是有可能將人逼死的?現在我還給你的,也只是皮毛而已,至少我還沒想著要你的命!”
“本來就是他,除了他,誰還會對我大哥下那樣的狠手?”褚月瑤大聲道,面色猙獰的近乎扭曲:“我要為我大哥討回公道有什麼不對?要不是父親他偏心不肯替我大哥做主,我又何至於如此?褚潯陽你這賤人,虧得你還好意思跑到我的面前來,把我們兄妹害成這樣,你開心?你滿意了?從此以後再沒有人能礙著你跟褚琪楓的路了是不是?”
“是說過,你別拿這麼一副受害者的嘴來來指責任何人!”褚潯陽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她彎身,自腳邊撿起一塊碎瓷在眼光下反覆看了看,一邊語氣森涼道:“你說父親寵我我認了,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別用你那種自私狹隘的眼光來評判父親的對錯,你自己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以來父親對你怎樣?對褚月妍怎樣?又對褚琪暉怎樣?你們哪一個不是錦衣玉食,被前擁後簇著捧著長大的,你覺得是雷側妃護著你們,又怎麼不想,如果不是有父親的默許她憑什麼就在東宮高人一等,甚至於讓你們兄妹也能在其他的姐妹中大出風頭?至於你說父親偏心哥哥?什麼叫偏袒?番邦進貢的兩匹良駒送去讓年歲更長的褚琪暉先挑這叫偏袒?他大婚的時候說望嶽齋的院子不夠寬敞,父親立刻就讓哥哥般去錦墨居,把旁邊的院子騰出來給他打通修葺這叫偏袒?年前受皇命是楚州公幹,父親可是第一時間就想到要帶褚琪暉過去歷練,可是他自己卻自不量力想要趁著父親不在接管父親手上擔著的差事,後來陛下覺得他年輕難擔此任讓他得不償失,背後你們母女兄妹又將這一切的推到父親的處事不公上,說是父親不給他機會。褚月瑤,你自己捫心自問,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可有冤枉了你們?明明是一家人,你們兄妹幾人卻為了一己之私幾次三番的上躥下跳抹黑東宮的名聲,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你不懂?現在你還有臉這麼理直氣壯的指責而父親處事不公?這話若是傳到父親的耳朵裡,你就當真不怕傷了他的心嗎?”
因為梁汐的關係,褚易安對她的確過於寵愛了這一點褚潯陽承認,可他對褚琪暉和褚琪楓卻是一視同仁的,不,或者更確切的說在他的心裡其實還的頗為偏幫長子的,可偏偏是褚琪暉自己不爭氣,最後他們卻還要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父親的身上。
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