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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現下皇上正在病中,事事都要仰仗大人,所以大人您暫時還是不要離開這裡的好,先到旁邊的偏殿休息,等把皇上醒來把!”那暗衛頭領說道,語氣卻是分外強硬,態度極為不恭。
李瑞祥抿了唇角,並不摻言。
延陵君看著那人,卻是不慍不火,扭頭看了眼外面的雨勢已經開始減弱的天色,半晌,竟是叫人猝不及防的笑了一聲出來道:“你真的確定要將本官留在此處?”
他這態度,極為輕狂放縱。
那人看著,就只當他是挑釁,不覺的就沉了臉,“皇上的安危為要!”
“不盡然吧!”延陵君沒等他說完就已經不能苟同的搖頭笑道,轉而對李瑞祥一挑眉,“難道李大總管沒有告訴你們,現在隱瞞陛下的病情,穩定朝局才是刻不容緩的嗎?”
暗衛的職責,只是奉命殺人,對朝中局勢的估算卻是沒什麼優勢的。
那人隱隱皺眉。
李瑞祥也沒搭腔。
延陵君卻不見外,仍是從容的又攏了攏肩上的輕裘道:“潯陽郡主知道本官進宮來給皇上請平安脈了,如果在陛下昏睡的這段時間她想不起來尋我也還罷了,一旦她要找人,我可不保證她會不會直接找到宮裡來。另外簡小王爺那裡昨天也約了本官,下午要過去陳府請我幫他扎針,舒活脈絡,屆時如果知道我在宮中滯留不去,他又會怎麼想?”
延陵君的語氣很慢,態度一直保持良好,說著就又笑了笑,繼續補充道:“如果今晚陛下就能醒來也還罷了,如若不然,明日一早必定得要罷朝了,本官整日整夜的留在這裡——滿朝文武可都不是瞎子傻子吧?”
那人本來還有些不屑,看是聽到最後,卻是忍不住的開始暗暗冒汗。
“昨夜宮裡才剛起了一場浩劫,朝綱不穩,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陛下病危的訊息一經傳出,勢必引發朝臣恐慌,甚至引起混亂。”李瑞祥這才開口,正色說道:“皇上最忌諱的就是這個,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半點紕漏也不能出。”
那暗衛頭領卻是信不過延陵君的,只是沉著臉盯著他不放。
延陵君也不再試圖解釋什麼,攏著輕裘,坦然由他盯著。
李瑞祥見著兩人有要翻臉的徵兆,不得已,這才上前一步,站在延陵君面前,截住兩人的視線,道:“延陵大人最近身體不好,也不要回太醫署去受累了,咱家這便安排車馬送您回陳府,明日一早,還請您準時再入宮來給陛下請脈!”
太醫院那裡人多眼雜,雖說隨傳隨到,比較方便,但是動靜弄的大了,也容易引人懷疑。
相對而言,還不如叫人去陳府請人更穩妥一些。
延陵君的唇角勾了一下,不置可否的。
那暗衛頭領心裡還是頗多不服氣,就只是死死的盯著他不撒眼。
李瑞祥當機立斷的就又開口道:“咱家送延陵大人出去,大人辛苦了!”
延陵君本來也沒想著要和誰為難,聞言才是微微一笑,轉身大步往外走。
那暗衛頭領盯著他的背影,暗暗咬牙,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再阻攔。
外面的雨勢雖然已經減弱些許,但淅淅瀝瀝的雨絲還是紛紛揚揚的落。
這院子裡全是一群眼高手低的暗衛,一個也指望不上,延陵君深知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是以也不逞能,從容的走到門邊撿起雨傘撐著,這才從容不迫的往外走。
那暗衛頭領的目光膠著在他的背影上,對殿中侍立的手下打了個手勢,沉聲吩咐道:“去,加派人手,把陳府也給我圍死了,但凡有什麼可疑情況,都先把人給我按下了再說。”
“是!”
延陵君如今一緊算是洞悉了皇帝身邊最深層秘密的一個人了,暗衛會採取行動,根本就在意料之中。
他也不管身後如何的波濤暗湧,只就一人踽踽獨行,慢步雨中,出了皇帝寢宮的大門。
李瑞祥也沒刻意去趕他的步伐,也撐了一把傘,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面。
出了大門,他便吩咐守門的侍衛去駕車過來,然後自己舉步下了臺階,在延陵君身側站定。
兩人都各自撐了傘,雖說是並肩而立,中間也隔了兩步開外的距離。
延陵君不動,也未曾側目看他,只在他走過來之後,於唇邊揚起一個誇張的有些過了頭的極為明顯的笑容來,自嘲道:“大總管跟出來是想問我大約什麼時候死?”
李瑞祥是不曾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眉心突然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