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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堆著的蓮蓬,等了片刻見他沒動,就撞了下他的肩膀:“喏!”
延陵君回過神來,侷促的張嘴將她送到唇邊的蓮子含了去,唇瓣不可避免的從她的指尖上蹭過,臉上驀的又燒成一片。
倒也不是褚潯陽不懂得男女大防的規矩,而是自幼被褚易安寵出來的脾氣使然,她和褚琪楓之間的相處又一直隨意沒有拘束,而前世的時候待到後來年齡漸長,她又因為那一場變故去了軍營,自此以後,這些事情就更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又帶了幾分醉意,著實是沒有想的太多。
後面的一段路,延陵君划槳的動作都一直有些怪異的僵硬。
褚潯陽倒是自在意,心滿意足的剝著蓮子,不時還探手喂他一顆,待到三個蓮蓬剝完,船也靠了岸。
褚潯陽拍了拍裙子起身,岸上青蘿和青藤兩個已經迎了過來,見她臉頰泛紅渾身的酒氣,不由的大驚失色:“郡主飲酒了?沒事吧?”
“沒事,就喝了一點!”褚潯陽笑笑,由兩人攙扶著上了岸。
延陵君一聲不吭的在後面跟著。
青蘿對他的戒備一直沒有全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本來還為著褚潯陽醉酒的事情著惱,這會兒倒是平衡了
這位延陵大人的一張臉紅的可比自家郡主美豔多了,似乎是
呃……醉的更厲害些!
兩人先後上了岸,彼時褚易簡已經做完了延陵君給他安排的課業等在了前廳。
見到兩人酒氣熏天的進來,他先是一愣,隨後就朗聲笑了出來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還染上這酗酒的習氣了?就不怕我告訴你父親知道?”
褚潯陽的酒量其實還算不錯,前世的時候到了後來已經可以說是練成了千杯不醉,這會兒雖比不得當年,卻也不至於被半罈老酒灌倒,再加上方才在湖面上吹了半天的風,這會兒已經醒了大半。
聽了褚易簡的調侃,她便是毫不示弱的揚眉一笑道:“我好像聽說中秋過後叔公過來的時候特意將這汀蘭水榭裡外都蒐羅乾淨了,要是讓他老人家知道你還有藏私,卻不知道叔公與我父親的脾氣誰會更好一些呢?”
當年褚氏宗親被憲宗下令屠殺,褚信的妻小全部折了進去,唯一僥倖保住一條命的褚易簡也廢了雙腿,後來西楚建國,褚信因為擁立有功又是皇帝的嫡親弟弟,自是被冊封親王。只是重新建府娶妻之後,膝下子嗣卻再沒能繁盛起來,十幾年來也就只有一個嫡女和兩個不成氣候的庶子。如此一來,睿王府這一門的希望實則還是放在了褚易簡的身上,故而對褚易簡的要求也是極為嚴苛。偏偏褚易簡無所好,就有一個無傷大雅的毛病貪杯,但是他的身體又不好。睿親王屢禁不止,索性就每隔幾個月都過來將他這兒清理一遍,又時常的搞突襲,鬧的褚易簡焦頭爛額。
褚潯陽毫無顧忌的揭短,褚易簡被她噎了一下,立刻就沉了臉,沒好氣道:“小時候只覺得你這丫頭老實,沒想到如今卻是長成精了。早知道啊我當年就不該多管閒事,就讓你們兩個被拐子騙走也就是了,也省得如今還要受你的奚落。”
坐在旁邊喝茶的延陵君一愣,不解的抬眸朝兩人看去。
褚潯陽無所謂的撇撇嘴,褚易簡就快意的笑了出來道:“這個丫頭小的時候就不安分,那一年的上元節,太子差了她和琪楓去慈修庵,她卻拽著那小子溜去了仙女廟看燈,結果被人牙子盯上了也不知道自報家門。”
褚易簡說著,眼中帶了難掩的笑意,搖頭晃腦道:“兩個娃娃倒是硬氣,直接就把人打趴下了,最後惹的被一群人追著滿大街的跑,要不是被我剛好進京遇上了,真不知道現在要被賣到哪個山溝溝裡去了,還能由得你在我這裡吆五喝六?”
“施恩莫求報!我們可是你的侄子侄女,小王叔你若要坐視不理才說不過去吧!”褚潯陽淡然一笑,對他的奚落滿不在乎。
她對褚易簡是感激演化成的關切,常來常往下來,關係自是要比其他人親厚一些。
以前褚易簡因為腿疾的關係鬱鬱寡歡,待人只能算是禮貌,如今卻是爽朗又溫和了不少。
褚潯陽見他神采奕奕的模樣,也是由衷的替他高興。
“得了得了,你這丫頭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就是了。”褚易簡擺擺手,“既然過來了,就在我這裡用了午膳再回去吧,也難得你過來一次。”
褚潯陽自是應了。
趁著擺膳的功夫,延陵君先回房去梳洗更衣,褚潯陽和褚易簡下了盤棋。
午膳自是三人一起,也算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