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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老長順王蘇瑾讓曾經請封了大房幼子為繼承人。
不過因為訊息沒有大範圍擴散,後面也就跟著不了了之了。
這段往事褚潯陽說的緩慢而莊重,而延陵君也是默默品茶,神色沉靜而溫和的聽著,並不打斷她。
褚潯陽的思緒有些飄遠,目光卻是一直落在窗外沒有收回來的,停頓片刻才又繼續說道:“許是因為對那孩子實在是抱了太大的希望,蘇琦夭折之後蘇瑾讓就跟著病倒了,纏綿病榻兩月之後也跟著撒手人寰。於是剛剛被封世子的蘇杭順理成章的成為第二代長順王,蘇霖也依例被冊封為長順王世子。”
延陵君對此始終不予評斷。
關於蘇逸的事,他都知道,一側是故交摯友,一側是她
他不想對她有任何一個字的隱瞞,為難之下,便只就保持沉默做一個看客聽眾罷了。
褚潯陽也終是察覺他的反常,從窗外收回視線看過去,一挑眉,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延陵君被她盯的心神一緊,不得已,這才似是悵惘的微微一嘆道:“據說那位老長順王當初已經風燭殘年,沙場上又落了一身的毛病,愛孫突然去世,他受不得這個打擊也是正常。蘇杭那人,雖然較之蘇霖有些心機謀算,但要說到弒父殺親?這干係就未免有些大了!”
如果說是蘇杭為了爵位而做了什麼事,其實也並不奇怪,只是那蘇瑾讓的風評很高,處事的手腕又素聞狠辣,就目前來看,蘇杭還不至於能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畢竟是十幾年前的舊事了,又是發生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所有的線索都早就磨的一分不剩了,褚潯陽也懶得費心去琢磨,就只說自己知道的。
她的眸子閃了閃,忽而便是撐著桌面起身,探身隔著那桌子湊近了延陵君面前,字字肯定道:“可是自那件事之後,蘇家的二少爺蘇逸就銷聲匿跡,再不曾在蘇家大宅之內露過面了。這件事,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蘇瑾讓一死,蘇家大房失去支撐沒落是一定的,只是蘇逸的去處卻太奇怪了。
彷彿只在一夜之間,蘇家上下就只當這個人從不曾存在過,再沒有一個人提及,對外就只說是他的身體不好,被送去外面的莊子上養病了。
一個十幾年來和蘇家幾乎是關係已斷的名義上的長房嫡孫,現在他卻出現在這裡,以外人的身份干涉了蘇家的事?
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
誰信?
褚潯陽的目光雪亮清澈,這樣居高臨下的逼視下來,雖然沒有逼供的意思,也還是讓延陵君深覺不自在。
“咳”他輕咳一聲,略帶閃躲的稍稍往旁邊移開視線,然後握了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旁邊挨著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心裡飛快的想了想道,“你懷疑他也是對的,畢竟一脈同宗,他也是冠以蘇姓的,屆時蘇家若有什麼閃失,他也勢必受到牽連。”
“他不去和蘇霖私底下交涉此事,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明,他和蘇家現在的掌舵之人是有隔閡的?”褚潯陽的思緒微微一轉,卻是問道。
蘇逸的底他不能掀,所以有關這方面的話題延陵君就只能輕巧的迴避,道:“這麼一來,你是擔心他會出手阻撓褚琪炎的計劃?”
“難道不會嗎?”褚潯陽卻是不答反問,“他能做第一次,就自然也能做第二次!”
延陵君的眉頭皺了下。
有關褚琪炎對蘇家的算計,褚潯陽其實是樂見其成的,如果蘇逸一定要橫插一槓子
這丫頭保不準就會出什麼招呢!
延陵君忽而覺得他這十幾年間還從曾這般優柔寡斷,為了這麼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這樣的左右為難過。
斟酌了一下,他開口:“你的意思呢?阻止他?”
褚琪炎和蘇霖兄妹鬥法的陰招擺在明面上,現在卻是褚潯陽和蘇逸還要在暗中再來一局麼?
延陵君隱隱有些頭大。
褚潯陽奪了他手裡的杯子,捧在手中反覆的觀摩著上面素色的青花,過了一會兒才一撇嘴道,“相對而言,我反而覺得送他個人情會更實惠一些。”
延陵君一愣,一時竟是有點沒能跟上她思維跳躍的節奏。
褚潯陽眯了眼,又撿起桌上的金葉子,眼底閃爍的光影狡黠,“他既然不明著去找蘇霖籌謀,就說明他們之間一定有算不清的舊賬,他要保的實際上就只是長順王府吧?剛剛好,我對蘇霖那兩兄妹也沒什麼好感,將來長順王府若是換了這位二少爺當家,或許我也有利可圖!”
因為事關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