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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明衝產生一種熟悉的錯覺,那是一種隱而不發的威嚴,雖然仍是懶洋洋的聲音,“好一個崔銘衝,葉長流就等著你的大報。”
第二局:懸鐵府牢
山風繞拂,諸峰環立,林間小徑上,策馬揚鞭劃破了山川寧靜。當先一騎重傷男子神情肅穆,眸光深邃,身後女子縱馬上前,輕聲喚道:“衝哥,我們已經繞過北茫山,想來那些官兵也追不上來了。”
明衝聞言微一頷首,提韁緩了緩疾馳的馬,阿靈見他眉頭緊鎖,不禁鼓起腮,“嘁,還在生氣麼?反正都救出你來了,阿大阿二他們的傷也不是很重……”
明衝睨著她,搖頭一笑,“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一時又說不上來。”
“是那個姓葉的傢伙嗎?他也的確怪怪的,還叫你什麼崔明衝,真奇怪,衝哥,你不是姓明嗎?”
馬兒驟然嘶叫一聲,明衝急勒韁繩而立馬,他轉頭望向阿靈:“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阿靈有些莫名其妙。
“是了,他叫我崔銘衝,他叫的是崔銘衝!”明衝愣愕的斂去笑容,吃吃的喃喃自語,“可是……為什麼……他怎麼會知道……我以為再沒人知道了……都十二年了……他……究竟是誰……”
巳時三刻,懸鐵衙門。
“啪!”驚堂木落案,堂中人為之一震。
“犯人葉長流,你毆打官兵在先,縱放朝廷欽犯在後,如今證據確鑿,還有何話可說!”
望著堂下這似跪非跪、灰衣亂髮的男子,懸鐵衙門府尹吹鬍子瞪眼就差沒掀翻桌子,若非今日汴梁來了都察院的御史旁聽,保不準自己早就提起菜刀砍人了。王淵派掌門,大將軍西門傲千叮萬囑必要除掉的明衝,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讓人劫走,這將他李國舅顏面置於何處?
葉長流聞言漫不經心的抬頭,似乎聽到了個笑話,他打了打哈欠,“大人,事發經過我已陳述清楚,葉某不經意間撞翻一個官爺的酒壺被關於囚車之中,與被劫之人素不相識,何來縱犯一說?至於鎖未合銬生鏽那更與我無關,又怎是證據確鑿?還望大人明鑑。”
“混帳!你是說本官誣賴你不成?看來……”
“看來不動大刑,不讓我嚐嚐挨板子的滋味,我是不會乖乖的招供了,是吧?”葉長流悠然看著被府尹持在半空的驚堂木,似乎很滿意這位大人的這種反應,“您大可以拍著那破木頭對我用刑,這期間,再派人添些罪證,待那之後,我的所言將會被認為是謊辭狡辯,一紙文書下達斬首了結,這樣,把所有的罪責加諸在我身上之後您就不會為之所累,毫無責任,不是麼?”
府尹震愕的盯著葉長流,在得知押囚生變後立即與幕僚商討出的對策竟被一眼識穿,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聽著堂外圍觀百姓的一片嗡嗡議論之聲,他面色鐵青,冷笑道:“你以為本官當真不敢對你用刑?公堂之上,放肆無禮,大放厥詞,你犯了輕漫公堂之罪,按律當處杖三百!”
葉長流搖搖頭,無奈地嘆道:“根據大梁律例七律第三十九條,凡普通百姓藐視、無忌公堂,棍刑三十或杖刑五十,你身為朝廷命官怎麼連這點常識也不知?杖三百?三百杖後我若是活了下來,大人您就犯了以權謀私之罪,御史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府尹頓時怒不可遏,攥在手中的驚堂木正欲拍案,御史挽袖輕咳一聲,“李大人,這等草芥刁民又何須和他計較?此刻證據不足,若是輕易用刑只怕會讓人落了口實,有損大人的清譽啊,待查明真相,再拿下他也不遲。”
府尹心中氣極,可御史在身邊自己也不好發作啊。身邊的衙差附耳諂笑道:“大人,明著不行咱們可以暗著來,入了牢,還不由大人您說得算?”
一聽“入牢”,府尹眼球骨碌一轉,清了清嗓子,道:“好,既然是司馬大人發了話,本官姑且放過你一馬。來人吶,先將他暫且收監,改日再審!”
懸鐵府乃是大雍最高廷尉大理寺的直屬衙門,掌京畿十八縣案,故其牢獄亦是三牆七卡,曲折迂迴。比起大多的獄房,黑牢更是陰冷淒涼,光線暗淡,宛若鬼府。然而葉長流似乎對這樣昏黃幽森的環境未太在意,他側臥於稻草堆之中,淺笑垂眸,安之所素,連看慣形形□囚犯的獄卒都不免心虛。
不過,他的這場美覺未睡飽,柵門的鐵鏈就嘩啦嘩啦的響起來,牢頭遣了兩人往他身邊粗魯一站,冷笑道:“姓葉的,就隨我們走一趟吧。”
邁過曲折的點著幽光的漆黑甬道,他們來到了這間八尺見方的囚室,窗外透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