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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搭上了孟熙燁的手背,似要撫平那因受過酷刑扭曲的手指,“陵兒回來了。”
孟熙燁不可思議的反握住他的手,由於雙目失明,另外一隻手顫抖著摸著那張面孔,“你,你怎麼會……”
“當年,”葉長流道,“腰斬麒麟的乃是父帥安排的替身,陵兒隱姓埋名這些年,一直在找機會與三叔一見。”他眼簾微微一垂,醉風齋的秘密自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三叔未曾親睹當年慘況,這種理由雖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內。
“陵兒你……你居然沒死,好,好得很……”孟熙燁緊緊握著他的手,想要將他扶起卻使不上力,葉長流心中一痛,順勢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眼睛瞥了窗外一眼,“侄兒來此不易,萬事長話短說。”
孟熙燁點了點頭,只聽葉長流繼續道:“當年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三叔,說御林軍的那場逼宮恰巧救駕的您才是真正幕後主使;趙家滿門後能夠證明我爹他們的清白的證據之中亦有您嫁禍趙家的罪證;先帝大悔之餘重病不起,七王爺重審冤案,發覺偽造我爹通敵密函之人正是您府上的謀士,您因此下獄,七王爺冊封太子登基,天下人皆知您罪大惡極,陵兒此番,是來一問真相。”
孟熙燁因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震得渾身僵硬,靜默須臾,他道:“你信不是我?”
“三叔你未必……”葉長流笑了一笑,“沒有奪嫡之心,可倘若三叔真是幕後主使,又豈會笨到被人握了把柄?當年佈局的人心思縝密,具體行事陵兒也只能猜出一二,不過——有些時要得悉真相也很容易,看看最後的得益者,很多答案就不難聯想,不是麼?”
“陵兒啊陵兒……我以為你會說你信我是因為情義,”孟熙燁嘴角一彎,卻是苦笑,“原來是有理有據。”
情義?情義自然是有,只是單純的因情義而信任,這樣的人,也許趙永陵是,葉長流絕對不是。
“三叔,”葉長流緩緩道,“侄兒想知道,當年,七王爺也就是當今皇帝是如何加害於您,又何故將您囚禁於此。”
孟熙燁微微一嘆,“你想知道這些……趙家已然沉冤得雪,三叔風燭殘年,但求清淨之所安身立命,有些事過去了便過去了,掘地三尺對誰都沒有好處。”
“三叔說笑了,被害死自己的兇手賦以忠義的名聲,每逢祭日還要被那些人佯裝大義的祭拜,死去的亡靈會為此欣慰?或者——”葉長流垂下眼簾,長長的眼睫在眼眶周圍投下一圈濃重的陰影,“就算死者已矣,可是我,我看到那些惡魔這樣平安無事的活在這世上,永遠也不會甘心。”
“陵兒……”孟熙燁身子一震,疲累地閉起了眼睛,“我已墮入空門……”
“出家之人不會自稱‘我’,方才您顧左右而言他,表明您知道當年真相——”葉長流截住了他的話頭,清澈的眼睛閃過毫無軌跡的流光,“您身為皇族,知悉真相對皇帝是多大的威脅,可他——為什麼不殺你?”
孟熙燁空洞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喟嘆,默然良久,終於道:“你比以前更聰明瞭。”
葉長流沒有搭腔,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七弟他……一直認定我有一股足以推翻朝政的勢力,他以為當年我與太子明爭暗鬥,定然掌握了一些隱藏的可怕實力,也許是軍隊,也許是金庫,亦或是其他什麼神秘武器——”孟熙燁苦笑,“但我,什麼都沒有,又能給他什麼滿意的答案?”
“我相信這是您受刑的理由之一,”葉長流看著孟熙燁,“卻不是您不被殺害的真相。就算當今皇上想擁有你背後的勢力,可他絕不是什麼耐心的人帝,你的存在對他造成的威脅遠比那些勢力來得大,他若當真想摸清你的實力,大可殺了你,再看看這皇城究竟有什麼動作。可他不殺你,以仁義之名留下你,甚至,留在宮中,留在他眼皮底下,這太不合常理了,三叔。”
“永陵!”孟熙燁眼睛陡然睜大,瞳孔仍是黯淡,“我說過,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三叔,”葉長流一手搭上他的肩,“你不願說,能否讓我猜一猜?”
孟熙燁胸口上下起伏。
“皇帝不殺你,並非因為他仁慈,是被你要挾了。可我想,他是一國之君,能有什麼會被你威脅而認栽?不會是金錢權利,更不會是親人好友,想來想去,惟有一條命了。”葉長流低頭看向孟熙燁的手腕,“你腕間有一條青色的疤痕,不像受刑所得,恰巧我聽說北疆盛產一種蠱毒,以青蠶透過血液蟄伏於人體肉身之內,中了此蠱之人便會腫腹如甕,七孔流血而死,不過……若是有另外一人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