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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流敷衍道,“好啦好啦,先睡吧睡吧,其他的事醒來再說,我又不會跑掉……”
容辭本是半昏半醒,聞言竟當真垂下眉睫,葉長流走出一段路,直到聽他呼吸逐漸均勻綿長,才深深噓出一口氣,他抬了抬自己的左腕,那道青疤在月色之下泛著詭異的顏色,散發著說不清道不明、毛骨悚然的意味。
就在方才,踏出禪房的前一刻,孟熙燁忽然問起自己,“北疆的青蠶蠱鮮有人知,相關記載亦是極少,陵兒你……豈會知道如此清楚?”
為何麼?葉長流嗤笑一聲,竟笑出幾分悲狂之態,這世上為此所累的人只怕不止當今陛下吧,至少有些人遠沒那麼幸運,能夠輕而易舉的逃過青蠶蠱長年累月的詛咒。
葉長流思緒不知飄向何處,忽聞背上人隱約低喃著什麼,不覺凝神細聽,“雲水,華顏……”之後是一陣模糊的音節,“阿陵,阿陵,沒關係,我來揹你……”
葉長流胸口一窒,容辭這夢中的囈語火辣辣地穿入他的心口,他步伐放慢,嘴邊習慣性的脫口損道:“笨蛋小……”又噎住嗓子,“容。”
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打馬逸紅塵,那幾個少年時常會逃學跑來這兒,依舊是這條小徑,仍踩著青石板路,會有兩個比較頑皮的孩子不依不撓的往前跑,會有一個明明病弱卻愛逞強的傢伙往後追,追了半天趕不上,還常常隱疾復發,累得走不動路。
那時,這個文靜的男孩總會乖乖得折返回來,拍著他的肩,安慰道:“阿陵,沒關係,我來揹你。”
那時候的天氣好像總是豔陽高照,那些夥伴們也都是傲如驕陽。
只可惜物是人非,即便是天下最單純美好的友誼,又豈能抵得過似水流年?
春來春去年年是,惟有韶華不可追。
縱使相逢應不識,這句話,何其殘忍。
被夜風吹得徹骨冰涼,葉長流深吸一口氣,豪氣突生,正欲高聲長吟什麼詩,憋了半天愣是吐不出半字,索性一腆胸,唱道:“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要媳婦兒幹嗎呀?點燈,說話兒,吹燈,做伴兒,嗯呀嗯呀不要哭,沒有媳婦兒有夥伴兒……”
他毫無顧忌的唱了幾句,調子早不知跑到哪兒去,步履雖緩,卻始終沒有停過,一步一步向前走,唱著唱著視線漸漸模糊,眨了一下眼,有什麼晶瑩的東西滾落,清晰一瞬,稍不慎,又重新模糊開來。
月色如許,今歲今宵盡;寒隨夜去,明年明日催。
木攬風在宮門外等了許久,遠遠瞧見自家公子揹著容大正卿走來,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去,他一陣小跑上前將容辭扶入馬車,讓他平躺在軟臥之上,見葉長流氣喘吁吁,忍不住責怪道:“公子何不找我幫忙,您自打與那慕容執動過手,內力就沒再恢復過,這幾日操勞難寐,再這樣下去……”
他這一句話說了一半,突然住嘴,見葉長流身體抵在馬車板前,一口氣沒喘上來,木攬風大驚,一掌貼他後心,傳過一股真力,助他血氣平衡,葉長流咳了一聲,笑笑,“沒事了,木頭。”
木攬風怒道:“公子你又擅用內力……”
“死不了,你別緊張……”葉長流笑吟吟直起腰,“我武功天下第一……”
“第一個屁!”木攬風直接罵人,“你身上的蠱毒……”
“哇——木頭你說粗話!”葉長流指著他的鼻子,“不雅,不雅。”
木攬風沉了沉臉,他太過了解葉長流,該正經的時候永遠沒個正經,可他從來看不穿,公子那副笑顏下究竟藏著一顆什麼心?他嘆了一嘆,問道:“方才公子為什麼要騙容大人你是……他?”
葉長流笑笑,“這樣比較有震懾力……”
“公子!我沒有在和你說笑,你怎麼總是這樣……”木攬風倏地眼睛一張,“你對每個人都不曾認真說過話,又如何指望別人認真的看待你這個人?”
“我不需要。”葉長流嘴角含笑,“木頭,你一較真就輸了。容大人他,我本指望著他能離我遠點,不過好像這個打算落空了,”他抬眸,“我是不是……”
木攬風見他難得神色一端,“公子有話直說。”
葉長流認真道,“長得太正氣凜然了?”
“……”
葉長流轉身嘆息,“唉唉唉,我就知道……”
木攬風看著公子的背影,“把容大人送回容府?”
“廢話!咱們窮得響叮噹哪來得錢給他看病!”葉長流一手將容辭往內裡挪了一點,給自己騰出更大的位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