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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怡然從膝蓋上微微抬頭,哭得略帶沙啞的聲音怨氣的說道,
“沈嘉昊,當初你又為什麼答應離婚?你不就是想跟肖琳琳在一起才答應離婚的嗎?我提離婚不是正合你們意。”
當年提出離婚,嚴怡然不是不後悔的,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沈嘉昊聽著賭氣的略帶怨氣的聲音嘆了口氣,是啊,她說的又何嘗沒有道理?她草率的提出離婚,他當初賭氣的便答應了。若然他們倆又一個堅持一點,理智一些又何止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胸口憋住的那一道悶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一瀉而盡。如此這麼一高一矮的回憶往事實在不合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有哭泣的蜷曲的背影。
“然然,起來,地上涼。”
她起初不願動,哭得沒有力氣的她最後還是沒能與他強壯的手臂抗衡,他稍稍一使勁兒已經幾乎把她提起來。
她被他半扶半抱的回到客廳的沙發前,他雙手圈著她,她的身體在他灼熱的體溫裡更顯冰涼。
他緊貼著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然然,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我沈嘉昊何曾對誰有過異心?”
沈嘉昊自知自己不是個好男人,性格霸道的他做不來溫聲細語、甜言蜜語、浪漫肉麻事情,但他自認絕對是個忠誠的人,忠誠是家訓,不止對國家,還有對家庭,對家人,對他愛的人。
信任?嚴怡然曾是個絕對信奉信任的人,她曾經以為真愛裡就得有信任。她曾經很相信一個男人,無條件的相信著,她對他從不查崗,從不查簡訊,從不草木皆兵,但最後落得那般下場。信任傷人如斯,她不願再試。她的性格讓她做不來一切預防小三草木皆兵的陣勢,但當她手上握著那本雜誌,死死的盯著上面偌大的封面標題的時候,她築起的那道信任的堡壘徹底瓦解了。與其如曾經那般矇在鼓裡變成最後知道的那一個,不如先放手。
她曾抱著一絲希望,若他對她尚存一絲眷戀便不會同意。
“沈嘉昊,信任是把雙刃劍,我曾被一箭穿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的一朝被蛇咬把他和那個負心的人放在同意水平線上,這讓他感到恥辱,感到憤怒。
他忍不住在她白嫩的頸上輕咬一口,喘著灼熱的氣息說道,
“嚴怡然,你把我跟他放在一起,實在太侮辱人了。”
她被他咬得有點生疼,掙扎的要從他懷裡走開,被他死死的抱住。不再掙扎,任由著他抱著,視線穿過寬大的玻璃門,飄向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他們的關係就如同那片黑一般,沒有一絲光。
為什麼他們不能相濡以沫,卻也無法相忘於江湖?
“沈嘉昊,放手吧!不管過往我們誰對誰錯,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也即將訂婚了,我們回不去了。”
她呆呆的坐在他懷裡,感覺到他手臂不斷的收緊,緊到骨頭都生疼。
沈嘉昊被懷裡的那個笨女人氣得頭疼腦漲,說了這麼多該聽明白的她一點也沒聽進去,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倒是記得很清楚。
“嚴怡然,我直說一遍,你給我牢牢的記住,我沈嘉昊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你嚴怡然。”
嚴怡然被沈嘉昊這一番話震住,木訥地收起視線,乍一回頭,沒想到他的臉就在她的背後,這麼一回頭,讓兩張臉之間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太近的距離讓他們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她只覺得他口中撥出的氣息越來越熱,他的灼熱並不尋常,不是因為她的身體冰涼,更不是因為他的生理反應,而是他在發燒。
對發燒,沒有誰比一位稱職的母親來得敏感。嚴怡然忍不住伸手覆上沈嘉昊的額頭,那裡豈止是灼熱,簡直就是燙手。
“沈嘉昊,你在發燒。”
這突發的狀況讓嚴怡然無暇計較剛才說的種種。一定是剛才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出來的時候吹了秋風,受不住生病了。
記憶中,沈嘉昊一直是一個高壯結實的男人,很少生病,只除了每年夏末初秋天氣剛剛轉涼的時候,每年這個時候他總會生病,想想他那一身強健的肌肉也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沈嘉昊的確覺得頭重重的越來越暈,順勢將頭埋在她頸窩裡,耍賴地不願起來。
“沈嘉昊,不許睡,你先得跟我上樓,回房才能睡。”
“不要,好睏啊,我要睡覺,然然你別鬧了。”
“誰跟你鬧?沈嘉昊,你不許睡。”
沈嘉昊在嚴怡然一路搖晃和哄騙下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