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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gle一搜,竟然沒搜到小言,搜到一個京劇劇目,是個與包拯有關的悲劇謀殺案……
寺貝通津
“在中山二路附近……”
我告訴了他地址,問了他現在的位置,計算了一下他開車過來的時間,便火速行動起來。
我住的地方很簡陋,位於極舊的樓梯樓七樓,三十幾平米的一室一廳,衣服都塞在一個簡單組合衣櫃(就是那種幾個圓鐵桿撐一個長方體外面套一層紙一樣的布)裡,因為多,衣櫃的拉鍊幾乎被撐爆,一拉開,千姿百態的衣服便撲面而來。我翻啊翻啊翻啊翻啊,最後終於決定——穿一套普通休閒裝。
雖然空窗了兩年的我也許比較飢渴,但還不至於昏了頭腦。第一次見面就穿成花痴狀,那叫自尋死路。如果打聽出對方有女朋友或老婆,恭喜你,可以現場找工具自裁了。穿得普通點隨意點,一來保險,二來還暗伏著欲擒故縱的後著,進可攻退可守,實為上策。
經過一系列洗臉刷牙梳頭的工作,確保眼角無眼屎,牙縫無菜絲,風吹髮型不亂。用潤唇膏擦了擦嘴唇,便聽見樓下大門的鈴響了。
我按下通話鍵,跟他說馬上下來,把一盒牛奶塞進皮包裡,鎖了門噔噔噔走下樓去。
到了樓下,他正玉樹臨風地站在車子邊,我血液裡的乙醇含量立刻就上升了。帥哥就是帥哥,隨便等等人也是怎一個帥字了得啊。
車子是一輛藍鳥,本地軍車牌,我知道他們公司有軍方背景,所以也沒驚奇。只是讚了一聲:“有軍車牌,真是好。”
他笑一笑:“打算帶我去哪兒?北京路上下九就免了,大學時候去過。”
“什麼目的?買東西?”
“純觀光。”
我想了一想,笑道:“‘寺貝通津’去過嗎?”
“沒有。都沒聽說過,是什麼地方?”
“是一條小路。比較有特色。”
他遞給我GPS,我擺擺手,笑道:“很近的,又有人肉GPS在這裡,我幫你指路就行了。”
車子慢慢開著,我偷瞄他握方向盤的手,沒有戒指。心裡竊喜,閒閒地跟他聊天:
“你們公司沒導遊嗎?怎麼想到找我?”
“聽你說話覺著親切。你是北京人?”
“其實不是,我媽老家在昌平,我爸是河北人,所以我叫‘京冀’。”
“也差不多。你北京人,又北大畢業,幹嘛來廣州?”
“……陰差陽錯吧。”我敷衍道。這是我最不想談的話題之一,心痛往事不堪回首。我於是扯別的:
“我們公司跟你們這次合作算是訂下來了吧?”
“算是吧。”
我放了心,又笑問:“你學建築的,怎麼不來我們這樣的建築設計公司發光發熱,卻幫著房地產公司來對付我們?”
耿嘉旻笑道:“能做甲方,何必做乙方呢?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這話我絕對同意。如果你們甲方缺人又用得著我,您可別忘了告訴一聲。前面路口右拐。”
車子停在龜崗大馬路。我們沿著煙敦路走了一段,彩色瓷磚鋪成的路面很有西洋的味道。到了寺貝通津的路口,我指著藍色的路牌給他看。
“是音譯的路名嗎?”他問。
“nono,”我細細地解釋,“‘寺’是指這裡原有的東山寺,‘貝’是通假‘背’,背後的意思,‘津’是以前珠江邊兒的碼頭,合起來的意思就是‘東山寺背後通往江邊碼頭’的那條路。”
“那這兒有個東山寺?”
“明代一太監修的,早沒了。碼頭也沒了,就留下這麼個路名。歷史的遺蹟啊。”
“太監修寺幹嘛?”
“不是普通太監,是一個市舶宦官,就是負責管海上貿易船隻的,他是一貪官,害死過地方官員,怕遭人鞭屍報復,就修了一特牢固的墳墓,又在上面蓋了一寺廟,招和尚為自己唸經。”
說到跟歷史有關的東西,我一時有點收不住口,但耿嘉旻很耐心很安靜地聽著。他偶爾笑一笑,露出細細的雪白牙齒,笑容陽光又健康,看得我心花怒放。
黑色的柏油路面,路邊是一面帶鏤窗的紅磚牆,走了幾步,便見到一座教堂。
“這是基督教東山堂,廣州基督教協會就在這兒。”
“你信基督教?”
我搖搖頭:“我一朋友信,她去年在這兒結婚,我才知道廣州有這麼個地方。東山這一帶是民國年間廣州權貴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