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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就是為了研究出這個病的病因,找出治療辦法,這樣,如果下一次,再類似的病例出現,我不至於想對你兒子的病那樣束手無策。所以,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上次找你,很冒昧。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我向你道歉。後來,我去了你們縣的縣人民醫院,那個醫院的副院長是我的大學同學。在他的幫助下,我查到了你病歷。我知道,你在懷孕的時候,有一次服自殺的歷史。你懷孕的時候已經染上了病毒,而且因此,你喪失了生育能力。”
郭正安的話殘酷酷而無情,立影極力地忘掉的不堪的往事,現在卻被他殘酷地提起來,她被迫地重新面對那一切。立影在他逼視的眼光下瑟瑟發抖。她如同被剝得精光之後,被□裸地放在他的眼前,沒有掩飾,無處逃遁。在他細緻入微的眼光裡。她一切醜陋而不堪的過去都展現在他眼前。
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研究物件,
“我的過去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抱歉我昨天晚上打攪了你。但是這不等於我對你有絲毫別的想法。我知道你是博士,留過洋,你是社會精英。而我只是一介草民。而且是一個離過婚,不能生育的女人。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能放過我嗎?”立影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
郭正安搖搖頭:“我要對你說的,不是這個。”
我只是想幫幫你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由風和日麗變成狂風暴雨。立影此時就跟電閃雷鳴過後,烏雲密佈的天空一樣,隨時都會下起傾盆大雨。郭正安沒想到立影的反應這麼強烈。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和立影的熟悉程度和自己的說服力,高估了立影的承受力和忍耐力。
郭正安小心翼翼地安撫著立影:“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因為你的過去而看低你的。你的過去已經成了歷史,你已經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你不能因此一輩子都背上這個十字架。現在的你,有你喜愛的工作,你能自己養活自己。你有朋友,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善良而且熱心,正直而坦率。在我的眼裡你比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差。”
“如果你不提起,我自己都差不多忘記了我曾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今天就是想揭開我的傷疤,然後告訴我,你看你的傷疤已經痊癒了?”立影冷笑道。
“我只是想幫幫你。”郭正安喃喃說道。不過,他現在不能確定這一次他給她帶來的到底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七年前,他和她在她兒子的病床前相遇。她那時還帶著些許的稚嫩,本應該是花一樣的年華,兒子病痛的煎熬,卻讓她失去了她在那個年齡應有的活力,和一個年輕母親的驕傲。每一天,她卑微地站在他的面前,惶恐不安地回答他的詢問,唯唯喏喏聽從他的指示。她如同膜拜天神一般地對他五體投地。對他所有的話語奉若聖旨。生怕自己的有任何的閃失,給兒子帶來災難性的後果。她所希望的只是:有一天他能告訴她,你兒子病已經完全好了。
但是他卻讓她失望了。他沒有如她所期望的那樣手到病除,把她的兒子醫好。他的兒子最後還是夭折了。自那以後,他就再沒有見過她。但是,她那曾經對他乞求的目光,象針一樣時時刺激著他的記憶。讓他不能忘記她。午夜夢迴,他常常在想: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她能不能挺過失去孩子的悲痛?
她的兒子是他作為主治大夫的第一個病人,但是,卻以死亡而結束了治療。第一次面對死亡,他頹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無能、無力。儘管,醫院的同事和領導,包括他的導師都安慰他:這是一個疑難病症,是一個罕見的病例,治療失敗不是他的過錯。每一個年輕醫生,初次遇到死亡病列,內心都會負疚自責,這是他所必須經歷的心裡過程。但是郭正安卻一直在反思: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他的知識和經驗不足,才耽誤了孩子的治療?內心深處,他對那個孩子,和他的母親都抱有一種深深的歉疚。
他去美國的時候,帶去了小豆子的病歷的影印件,為的就是在那個醫學發達的世界尋找他的答案。所幸的是他遇到了布朗教授。布郎教授有過類似的經驗。他們一起探討,研究,希望能夠找到這種病的病因和治療的辦法。
……
去年,在門診部與她不期而遇,這是他數年以後第一次見到她。她身邊有個男孩子。那孩子算起來應該和她夭折的兒子年齡相當。和數年前相比,她幾乎沒有變化,甚至連臉上那疲憊不堪的表情都和當年一模一樣。他懷疑時間在她的身上停滯不前了,把她定格在了七年前的那個時刻。這讓他一下子回憶起幾年前那些沉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