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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是回老家和父母、兄弟一起過得春節。今年輪到大年初一值班,自然也不能再回老家過春節了。於是,他們兩人約定,今年春節,他們在一起吃團圓飯。
“家裡有事,要你急著趕回去?”立影又追問了一句。
郭正安搖頭。
立影看著郭正安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不由得一沉。感覺到郭正安在迴避她,一點點地往後退縮,似乎要退到立影不再能追問到的距離。
“謝謝你特意告訴我。”立影決定不再問下去,言語間也散發出言不由衷的灰心。
“是一個朋友的家出了點事情,要我回去幫著處理一下。”郭正安解釋了一句。
朋友?那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否則他也不會突然告假,千里迢迢匆匆地趕回去。立影對郭正安語焉不詳深致不滿。但也不打算細問。他不打算說,自然是因為她沒有資格知道那些事情。說到底,自己也的確沒有立場去打聽他的私事。自己和他算什麼關係?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其實也就有些曖昧而已。男女兩人之間的曖昧,是可以收放自如的關係。往前一步,方便加深彼此的感情;後退一步,便可以風清雲淡,當什麼事情也沒有。
郭正安開口說話了:“本來說好等你忙過這一陣,我就陪你去做身體檢查的。可是現在,我不能確定我要回去多長時間,所以……”
立影一怔:他連回去多長時間都不能確定,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那個需要他的朋友到底是和她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對她的過去已經瞭如指掌,但她對他卻什麼也不知道。他的過去,在她面前猶如一個掩著鐵蓋的深井,那裡面到底掩埋了多少秘密?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他的感情歷史不可能是一張白紙。他在她面前隻字不提。是難以啟齒?還是根本不需要讓她知道?
立影正疑慮著,郭正安已經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人名,地址和手機號碼。郭正安指著上面的名字,開始介紹:“這個是婦幼保健醫院的商大夫,她是我大學同學。我曾經和她討論過你的病歷。所以你的情況她都瞭解。你去醫院之前,先給她打個電話,她會告訴你該檢查什麼專案,什麼時候合適檢查。這一個,是婦幼保健醫院B超室的大夫……”
“我怎麼聽著你這象在交代後事啊?難道你準備一去不復返了嗎?其實就算你一去不復返,你也不用這麼操心。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操心。”立影心裡越來越冷:那個朋友大概對他非常重要,重要到他要做好離開她的準備。他今天晚上急於見到她,大概是要做最後的決別,同時給她送來他最後一點殘餘的關心。立影這樣想的,說話免不了就有些刻薄。
立影本來是一個率直坦誠的人。她習慣於一目瞭然的生活。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喜歡含混不清的灰色。玩曖昧這種事情,不是她的長項,更不是她的愛好。和郭正安的交往,她卻違背了自己的準則。因為她在意他,害怕自己的魯莽,會破壞了他們之間的越來越親密的氣氛。同時,還因為她在他面前有些自卑,不敢在他面前過於放肆。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揣測著他的心思,遵循他的遊戲規則,和他這樣不明不白地糾纏著。但是,這種模稜兩可的相處方式,太費她的腦子了。她還是更喜歡用一種簡單清晰的方式來表達彼此的感情。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現在,郭正安再一次以關心的方式,傳達一些模糊不清的資訊,讓她開始厭倦。她對這種“猜猜看”的遊戲已經失去了興趣。所以這一次,她毫不遲疑地拒絕了他對他的關心。
郭正安顯然沒有料到立影會這麼直接了當地拒絕她。他見識過她的尖嘴利舌,那可是能殺人於無形,可以把人逼到無地自容的地步。現在,她又一次露出鋒芒。讓他一下想起了她極盡刻薄辱罵餘靜的樣子,不免對她有些畏懼。看上去她今天心情不好,郭正安不敢招惹她,害怕她把壞的情緒發洩到他的身上。
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還是立影沉不住氣,先開了口:“你什麼時候走?”{炫…書—網}
“明天一早的飛機。”郭正安回答。
“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有朋友會送我到機場。”
詢問是否要送他,她是想完成朋友間最後的一點客套。她沒有問他歸來的時間,似乎那時他和她已經無關了。
他聽她的口氣似乎在逐客,便起身告辭。
她也不挽留,送客到門口。
他伸手去開門,卻又停住了。轉過身來,對她說:“我在醫院請了一個月的假。也許不用這麼長時間,也許會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