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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把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他忽然抬頭望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茶的水汽,他的眼睛,像是溼的。
她看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似乎那茶有多麼珍貴。
心裡突然疼起來,她在桌下,使勁用右手捏自己的左手,讓自己平靜。
易沉楷卻在那一片茶香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沙啞地問:“你過得還好麼?”
“還好。 。。 ”蘇畫盡力微笑。
“你知不知道……”剩下的話,他說不下去,他想說: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
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多痛?
假如她已經找到了她要的幸福,他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
蘇畫右手的指甲,已經將左手掐得通紅。她努力換了個話題:“魏總他們怎麼還沒過來?”
“哦,我……給他……打個電話。 “易沉楷的手,抹了把臉,讓自己鎮定。
魏庭在電話裡說他和範教授馬上就到,易沉楷和蘇畫都鬆了口氣。他們誰也沒把握,再單獨呆下去,還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有了易沉楷的催促,魏庭和範林很快就到了。
根本不需要討論什麼,因為蘇畫剛開口說了第一個裝置名稱,易沉楷就說:“整單都交給你做,要最好的型號。”
只有範林是訝異的,剩下兩個人心裡都很瞭然,蘇畫咬了咬下唇,魏庭的眼底有笑意。
但是範林似乎很快也明白了,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畫一眼。
蘇畫明白那眼神的意義,卻無可辯駁,倘若說這是潛規剛,也並沒有錯,易沉楷給她這張單,的確不是平白無故。
他們離開的時候,易沉楷並沒有叫住蘇畫,只是貪戀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下了樓,蘇畫看見了等在大廳裡的王瑜屈月和李舒,眼裡一下子就熱了,她請範林先走,自己留了下來。
她站在大廳中央,她的朋友們卻跑了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蘇畫,你怎麼能說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走了啊?”王瑜使勁捶她。
一向堅強的屈月的眼睛也紅了,李舒已經哭了:“我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畫忍著不掉淚:“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當年走的時候,她真的打算一輩子,永不踏進華易,這裡的過往,傷她太重。
然而世事難料,今天,她又回到了這裡。
她環顧四周,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在樓梯的拐角,她看見了呆站著的程惜雅,當接觸到她的目光,她立刻假裝向側門走去。
王瑜也看到了她,不屑地冷哼了聲:“她現在混得很背,李總辭職了,她沒了靠山,再加上離婚……”
“離婚?為什麼?”蘇畫驚訝地反問。
“據說是李總要帶她一起走,她老公誤會,後來她就一氣之下真跟李總那個了,再後來,他們就離了。”
蘇畫嘆息。江岷有多愛程惜雅,她最清楚,或許,正是因為太愛,所以心裡才容不得沙子。
越深的愛,越脆弱,就像她和易沉楷。
“那她怎麼還留在華易?”蘇畫逼著自己不要停留在感慨裡。
“她沒地方去唄,李總和張總不是都去了柳氏嗎?後來易總把柳氏搞垮了,而且在圈子裡放了話,誰也不敢聘用那兩個人,根本混不下去,都到外省避難去了,程惜雅還能跟著去啊?”屈月快人快語地說了一大通,蘇畫無語,這的確是易沉楷的作風,有仇必報!
屈月還在說:“你知道那個土地局的謝局長嗎?據說那次整易總也有他的份,後來莫名其妙就被告了,關到牢裡去了。”
蘇畫背後的汗毛倒豎,易沉楷這個人……太可怕!那種後臺強勁的人,他竟然也照撂不誤!
“我一會還有事,回頭和你們聯絡。 “蘇畫留下自己的名片。
出門的時候,她又 ?y。看到了程惜雅,遠遠地望著她。
蘇畫微微點了個頭,往另一邊走去。
即使她已經不再計較過去的事,卻也無法再做她的朋友。
有些東西,一旦逝去,就被風帶走了,再也回不來。
那天蘇畫趕回辦公室去,重新做了訂單,下午給範林送去。
範林的客氣裡,分明多了一絲不明不白的東西。蘇畫把清單遞給他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