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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有孩子的樂趣,純是意料之外的,日日能給她驚喜,讓她感到生命的神奇,以及命運的厚賜。
不過她對梁盛林的話還是抱了希望的,儘管,她對他們婚姻的未來並沒有半點樂觀的想法:就算梁華明他們同意了又怎樣?心裡都有疙瘩在,他們的關係未必就能好。
真結婚了,那麼漫長的相處,數不清的矛盾與摩擦,她不覺得那樣的婚姻是她所向往的。
但是夏天也確實不能沒有爸爸。
或者是怕她真有不再嫁的想法,夏哲言經常會專門剪一些新聞給她看,內容無非是單親家庭撫養的孩子出這樣或者那樣的心理問題。
看得多了,自信一個人也能把孩子帶好的心就淡了,她也會憂慮,會擔心:
因為生活裡只有一個媽媽,男孩子的夏天會不會變得娘氣了些?
像是在幼兒園,別的孩子打他,他不哭,但也不會像有的男孩子那樣奮起反擊,老師說有一次他和同學吵了架,也不哭也不鬧,就坐在邊上默默地抹眼淚。
老師說的時候是帶著玩笑的性質的,覺得這孩子怎麼這麼乖,可只有她,想象著那時的場景,無比地心碎。
如果有爸爸,夏天會怎麼樣?
她就怕自己給他的柔弱,最終讓他無法堅強。
所以,不同於三年前,現在就算是為了夏天,梁盛林真要敢娶,她也是一定會嫁的。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夏孟秋不由自主又想到當年她離開時梁盛林的話:“恨他,就嫁給我呀!嫁給我,倖幸福福快快樂樂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就算是不能,折磨我也好呀。”
兜兜轉轉,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接受了他最初的提議。
只不過,現實的最後,又是誰在折磨誰?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梁盛林的承諾,實現得比預計還要早一些。
約是那次談話十天後的一個晚上,夏孟秋正帶著夏天在小區的廣場上教夏天溜冰。忽地接到夏哲言的電話:“你現在馬上回家一趟……”
夏哲言的語氣還算平靜,但他的用詞很是讓夏孟秋心驚,“現在”,“馬上”,讓她陡然感到掩在她爸爸平靜的語調下的一種特別異樣的驚慌。如果不是遇到特別難處理的事,夏哲言不會輕易打斷夏孟秋和夏天的親子時光,並且用這麼嚴肅的字眼。
她以為是夏哲言病情又犯了,不及聽完就掛了電話抓起還在搖搖晃晃往前衝的夏天往胳膊底下一挾,也顧不得他叫喊,就往家裡衝去。
夏天被她粗魯的動作弄得難受得要命,一路上難得發了脾氣地使勁拍打她:“媽媽壞!壞媽媽!”
夏孟秋根本就顧不讓他,拿出拼命三郎的架使開足了馬力往家裡衝,到地後取了鑰匙正要開門,門卻開啟了。
門內,難得的燈光全亮。正面於她,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坐著正襟危坐的汪明月和梁華明,旁邊是拄著柺杖陪坐的夏哲言。
至於梁盛林,他老人家穿著一襲華麗麗的剪裁十分得體合身的西裝,一手握著門把,一手端著茶盤,正笑容滿面地看著她和她兒子。
而夏孟秋,因為跑得太急,又和夏天一路纏鬥,氣喘吁吁、頭髮散亂、衣服不整——一句話,在她最糟糕的時候,她居然要面對她生命當中最重要的時候,以及最重要的“故人”!
以這樣的方式,猝不及防地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哎~~其實今天心情超差的,老公開車撞到了人家。
鬱悶得不行,嗚嗚。
☆、結局
好在有夏天在;夏孟秋才免於被關注太久。
小傢伙一落地,無視梁家三口;光著腳徑直跑到夏哲言面前去告狀:“爺爺,媽媽不讓我玩;還打我。”說著指著自己被挾痛的地方,嘟著紅豔豔的小嘴眼含熱淚可憐兮兮地喊痛;“這裡好痛好痛。”
那個樣子;夏哲言看著能愛憐到心裡去。
當下也顧不得有客人在;一把把孩子抱到懷裡,很配合地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眼完全沒傷痕的肋下,溫溫和和地揉了又揉:“天天乖;媽媽不懂事;以後不跟她玩。”
夏天點頭,很得意地回頭看著他媽媽,挑釁十足。
夏孟秋十分想說一句少爺您就是窩裡橫,考慮到看客的觀感,只好無視他這種幼稚的行為。
但比他更幼稚的還有一位,梁盛林對著她彎腰拘禮,十分狗腿地伸手想要接過她手上拿著的夏天的鞋子,笑得賤皮兮兮的:“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