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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就個個會荒廢學業。”
海燕說著,伸出手:“把你的統計資料拿來我看,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因為父母離婚而荒廢了學業的。”
“我哪裡有什麼統計資料?就這一個例子,這一個例子還被你駁倒了。”
“沒有統計資料,怎麼就輕信了呢?即便有統計資料,你都要問一問,統計資料是怎麼樣得出來的。像離婚這種社會現象,你不能像做科學實驗那樣,抽出各方面一模一樣的兩組人,控制所有其他因素,只讓一組離婚,而另一組不離婚,若干年後,再來統計兩組當中,有多少小孩荒廢了學業。如果是那樣獲得的統計資料,可能是比較可信的。”
楊紅想象了一下,說:“那好像是不可能的,誰願意把自己的一生拿來做這種實驗?”(炫…書…網)
“所以說報道離婚對小孩影響的文章不可能是基於這種統計資料的,只能是找一些離婚的家庭,一些沒離婚的家庭,儘可能的讓其他因素相同相近,然後分析研究離婚對小孩學業的影響。如果不注意,離婚那組找的都是周寧的兄嫂那樣的夫妻,結論就會是離婚嚴重影響小孩學業;如果離婚那一組找的全是愛因斯坦那樣的人,那你的結論就會是離婚成就小孩學業。”
楊紅忍不住笑起來:“哪有那麼多愛因斯坦?還不知愛因斯坦跟他老婆離沒離呢。”
“我不舉這麼個極端例子,怎麼能把道理說清,把你這種人說服呢?”海燕笑著說,“你應該去學統計,學兩天後,你就從聽什麼,信什麼,變成聽什麼,不信什麼了。像你上次說西邊沃爾瑪的葡萄比東邊沃爾瑪的葡萄甜,我第一個想法就是跑到兩邊的沃爾瑪去,大面積抽樣,再做統計分析,因為你每次只去一個沃爾瑪,連比較都沒做,你比的是上星期的東邊與這星期的西邊,怎麼能得出那個結論呢?”
楊紅說:“其實我什麼統計資料都沒有看到過,連報道離婚的文章也沒看,不知為什麼,就一直認為離婚肯定對孩子造成負面影響。一想到離婚,就彷彿看到我的兒子低著頭,蹲在地上,而一大群小孩正圍著他吐口水,笑他,罵他是沒爹的孩子。實際上,在生活中,我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景。”
海燕笑著說:“這可能是從書裡或者電視電影裡看來的。不是學統計的人,不會一天到晚問別人要統計資料,所以對很多人來說,文學作品往往比統計資料更能影響他們。人們看到一堆統計資料,就覺得枯燥,看過也可能很快就忘了,但一個生動感人的場景,卻能使人銘心刻骨。
有人說統計學家是最大的騙子,因為統計學家拿出來的資料使人更容易相信而不去問他的資料是怎麼得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小說電影也可以是最大的騙子,因為他們刻畫出的人物形象鮮明生動,可以使人忘了問這些人物的真實性和代表性。這並不是說統計學家和作者有意騙人,而是我們這些讀者習慣於不問青紅皂白就相信別人的話。
所以不論對什麼觀點,都應該問一問是誰說的,為什麼說,有沒有統計資料,統計資料是怎樣得出來的。當然這是說對一些重大問題,小事情就不必費這麼大的心了。比如別人說小孩吃了味精不長個,我做菜就不放了,這種事情,我就懶得費心去查它統計資料了,因為味精就算沒壞處,也沒什麼好處,咱們這種烹調水平,還需要味精?”
現在想到離婚,楊紅只有一個擔心,就是怕周寧會跟她爭著要孩子。她在媽媽小組聽到好幾個媽媽講她們的丈夫如何跟她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有的丈夫甚至威脅說如果得不到孩子就要把孩子拐跑或者弄死。楊紅不知道周寧會不會這樣,她知道他並不太在乎孩子,連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沒數。但那些爭奪撫養權的丈夫也不一定是在乎孩子,有的只是想拖住妻子。楊紅現在很能理解為什麼有的媽媽為了孩子,只好跟丈夫守在一起。楊紅想,如果周寧要跟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那就只能請法院來判了。但她也聽說即使法院判給了她,如果周寧把孩子偷偷帶走了,法院也不能派人幫你去找孩子,最多發發傳票,孩子還得你自己去找回來。楊紅想等周寧到美國來了再辦離婚,因為周寧在中國有他的兄弟朋友麻將哥們什麼的幫忙,到了這裡,他就沒那些勢力了。
楊紅給周寧發了個長長的電郵,提出離婚的事。周寧看到後立即打來了一個電話,問這一切是不是因為那個“故鄉的雲”騷擾引起的,如果是,那你就誤會了,我跟她早已斷了,而且沒有回到一起的可能。“故鄉的雲”不問青紅皂白地離婚,我不會對此負什麼責任。
楊紅靜靜地說:“不是,這事跟她不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