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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周寧就很理直氣壯地握住了她的手。楊紅雖然覺得太快了一點,但昨天都被他抓過手了,再說自己的手被周寧的大手握著,也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怪舒服的,也就由他握著。
電影散場後兩個人出場時,門口擠得不行,周寧就緊緊握著她的手,在前邊開路,令楊紅很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從那以後,兩個人不管到哪裡去,周寧都要拉著她的手,就連騎腳踏車的時候,都要從前面伸過一隻手來,叫楊紅給一隻手他握著,說,我抓著你的手才放心,因為我做夢的時候,都是等我騎到目的地,下了車,就找不到你了,不知你什麼時候就從車後座上悄悄溜走了。我不拉著你的手,我騎車騎不安心。
有一個週末,楊紅回了老家看望父母。傍晚的時候,有一個鄰居家的小男孩跑過來,鬼頭鬼腦地對楊紅說:“有個男的在河邊等你。”然後給她看一個鑰匙鏈。楊紅認得那是周寧的,但她不敢相信她前腳走,周寧後腳就到了,要坐三個小時的車,車票也不便宜,再說,說好了第二天晚上再在學校見面的。楊紅將信將疑地跟著那個小男孩跑到河邊,見真的是周寧等在那裡,見到她就說:“等不到明天了,就跑來了。”
那天晚上,兩個人一直纏綿到很晚。楊紅還沒對父母說周寧的事,不敢貿然把周寧領回家去,就問周寧,這麼晚了,你上哪兒去呢?周寧說,我到車站去坐一個晚上,明天跟你一起回H市去。楊紅想到他一個人在車站坐一晚上,就很心疼,但也沒有別的辦法,誰要他不打個招呼就跑來的呢?
臨別的時候,周寧突然伸出兩隻大手,一手一個地握住了楊紅的兩個乳房,楊紅只覺得頭一麻,全身像癱軟了一樣,想罵他一句也沒罵出口,就由他那樣握著,握了好久。從那以後,這差不多就成了周寧的經典動作,就是在外面看露天電影時,旁邊都是人,周寧也會趁著夜色,從後面抱著楊紅,手就從領口處伸進去,姿意妄為。不過因為他慣常會一邊摸一邊問:“好不好玩?過不過癮?”讓楊紅覺得他在開玩笑,像揉兩個包子一樣,反而沒有了第一次的感覺。
楊紅相信愛情是需要表白的,雖然這些小動作也是一種表白,但愛情是需要用言語來表白的,相愛的人應該會有一種想要用言語表白的衝動,心裡有那份情,總會想讓對方知道吧?
楊紅記得小時候,曾偷看過爸爸寫給媽媽的情書,那時爸爸還在另一個縣教書,兩個星期回來一次,但就是這十幾天的間隔,他和媽媽之間也要寫信的。外婆總罵媽媽,說幾個錢都讓你拿去交給郵局了。楊紅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因為那時年紀還小,認得的字不多,但爸爸信中對媽媽的稱呼她是認得的,爸爸叫媽媽“貞兒”,因為媽媽的名字裡有一個貞字。楊紅記得自己看見了這個稱呼,就跑到媽媽面前叫她“貞兒”,把媽媽逗得大笑,說:“你這個包打聽,人小鬼大,偷看我的信了?”
周寧不愛用言語表達,楊紅叫他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他就說:“沒想什麼,就覺得愛你。”楊紅就拿雜誌上看來的話責備他,說:“雜誌上說了,思想是以言語的形式存在的,如果你心裡有那份情,你怎麼會沒話可說呢?”
周寧也有一句現成的話可以對付:“雜誌上還說了,能夠言說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
兩個人就笑起來,說要去討伐雜誌社主編,問他為什麼登這些自相矛盾的東西。
有一天,楊紅寫了一首《思念》,自己也不知道是抒的真情,還是為賦新詞強說愁。楊紅想,現在都到這份上了,也無所謂誰開口追求誰了,我寫給他也不丟人了,說不定把他帶動了,也寫給我。於是,就把自己寫的詩給周寧看:
願思念只是天邊的一片浮雲
微風拂過,不留絲毫蹤影
願思念只是沙灘的一對腳印
潮漲潮落,頃刻將它填平
願思念只是大海的一朵浪花
一波未起,一波已停
而思念彷彿月邊的寒星
朝朝暮暮,放射光明
周寧看是新詩體,朦朧記得有“南舒北顧”的說法,準備“舒婷”、“顧城”地猜一下,但想起上次的教訓,就沒有亂猜,直接就說:“是你寫的吧?寫得好,寫得好,我肯定寫不出來。”
楊紅見他喜歡她的詩,很高興,就說:“那你也給我寫一首?”
周寧一臉為難的表情,說:“我說了,我不會寫。”他一看楊紅嘟起了嘴,趕快說:“好,我寫,寫不好你別笑我。”
第二天,周寧就拿來一首他寫的詩給楊紅看,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