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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少年成才,大隱於市,博古通今,妙算天機……”
“師父,先擦鼻涕。”藍染冷靜地拎著自己師父的後領,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嫌棄地擰眉頭。
“啊啊啊,沒良心的小丫頭啊!”費老飈出一句花腔控訴,哀怨地去抹臉。
擦完臉後的費老一副嚴師表情,一拍桌子:“徒兒,為師交代的功課都用心了嗎?”
“師父,已經背過了。”藍染拉開把椅子坐下,噼裡啪啦把各種機關方位倒豆子一樣說了個一清二楚,聽得費老一愣一愣的。
費老幾年前就把白山石窟裡所有密道的位置和其中的機關都畫了圖紙交給藍染,吩咐她必須要都記住,說什麼王圓籙門下徒子徒孫一脈單傳,以後石窟就是藍染負責了,要是再有宵小之輩闖進去要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布啦布啦布啦……
當時藍染就淡定地打斷他:“師父,石室入口已經被埋得死死的,就算能進去那些寶貝也是一離開石室就會灰飛煙滅,不用擔心。”
費老立馬瞪眼道:“那外面六層石窟裡也盡是珍寶,有人去研究學習也就罷了,要是又有人動了歪主意,還是要大刀闊斧地趕走的。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一介小老百姓有什麼能耐看得住師門那麼大片傳承,還是要靠頭腦哇頭腦!”
於是藍染這幾年就只好把費老的圖紙背得牢牢的,每次來費老都一定要檢查,然而藍染已經滾瓜爛熟於心,到了可以張口就來的嚇人境界。
費老在她滔滔不絕的背誦中擺了擺手,認輸道:“好好好,乖徒兒,算你厲害,為師這就放心啦!”
藍染託著腮,慢吞吞地吃著葡萄問:“穆希昊怎麼樣?”
“還那樣,封在鏡子裡扔在石室中,憑他天大的能耐也出不來。”費老也坐下喝茶,“我去打掃石窟的時候能在石室外面聽到他的說話聲。”
“已經能聽到了?”藍染吃驚。
“嗯,”費老點頭,“菩薩封印他的時候就說了,什麼時候他能悔改能向善,封印也許就會自己解除了。現在看來他進步不少,起碼聲音已經能傳出來了。”
藍染沉默了一會兒:“他罪不至死,只是自私貪心罷了。”
費老也跟著安靜了一下,五年前石室中的那段回憶誰也不願輕易回想。
“不過,”費老左右打量打量她,看了看她帽子墨鏡的偽裝和身後的行李箱,“徒弟,你這是要去哪?”
藍染笑看著他不說話,烏亮的眸子眨啊眨:“師父,我出道四年第一次的休假開始了,我要出國旅行。”
“出國——旅行?”費老努力在胖臉上瞪大眼睛,“去哪裡?”
“法國。”
為什麼要去法國呢,在那些事過去那麼久以後?
也許只是為了內心深處那個小小的心願——去親眼看看現實中的、真正的梵高的咖啡館。
巴士在普羅旺斯的鄉間穿行,沿路是成片成片的金黃色向日葵田。巨大的花盤層層疊疊,金色的葉子在陽光下招展著豔麗動人的色彩,頎長的花梗矗立著。
梵高在這裡畫下他們,這些如同自己一生一樣濃烈的花朵。他出生於荷蘭,在法國的這個小鎮達到藝術巔峰,窮困潦倒地死去,卻在死後聲名鵲起,被列入最偉大地畫家大師的行列,像一出黑色荒誕劇。
藍染開啟手中的旅行手冊,寫到梵高創作《咖啡館》時曾描述說:“……我試圖表現出夜間咖啡館是一個令人發瘋、犯罪的場所;我透過柔和的粉紅色、血紅色、深紅的酒色和一種甜蜜的綠色、委羅奈斯綠相對照來達到這一目的。這一切表現出一種火熱的地獄氣氛、慘白的苦痛、黑暗,壓制著昏昏欲睡的人們……”
藍染出神,法國南部下午的陽光暖暖鋪在她身側,像穿越時間的手,恍惚引領著她觸控記憶深處的景象。
巴士在小鎮阿爾勒停下,藍染下了車,帶上耳機。
梵高1888年來到這裡,曾經想在這裡建一個畫家村卻未果,他在這裡畫自畫像,跟高更吵架,畫向日葵、星空、麥田,這些日後令他名垂藝術史的畫沒有給他帶來精神的救贖,他在這裡割掉了自己的一隻耳朵,孤獨潦倒地開槍自殺。
小鎮有很多古羅馬的遺蹟,恢弘的鬥獸場、高大的建築,都被風霜磨礪得堅硬沉默。而這裡最大的吸引力是處處有梵高的痕跡,到處出售著他的明信片和紀念品,他畫過的自己的黃房子、住過的醫院、散步過的公園,人人都能在這裡找到他故事裡的原形。
藍染很容易就問到了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