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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樓的時候,剛好在葉羽璃的房間門口遇到了他,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同我擦肩而過。
“你不問我一整天去哪裡了嗎?”我鼓起勇氣對著他的落寞的背影說。
突然很不習慣他這副視我不見的樣子。
奇怪!難道我是真的對他的欺負上癮了?
他停下腳步,背對著我,語氣是意料中的冷漠,“我管得著嗎?”
呃!
難道他真是聽了我上午的話?那以前我成天對他鬼吼鬼叫也不見他這麼聽我的話啊?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頭看著比我高一些的他,進行了我人生的第一次妥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有些事會明白的。小羽,原諒我以前的任性好不好?”
聽完我的話,他琥珀色的瞳孔慢慢收縮,眼神裡的情緒不停變幻著,但我唯一讀出來的是他無限的震驚。
他沒想到,在我那麼生氣地向他動手後,會“突然”之間,沒有任何預兆地跟他道歉了。
在我說出這些話之前,我以為,我是為了別人才要跟他化解矛盾的,可是這些話出口之後,我的心竟是如此如此的……輕鬆,好像多年的希望終於得以實現的感覺。
在我們相遇的這麼多年後,在我揹負著所有人的期盼下,我向這個曾經深愛著我的哥哥,說了對不起,卻突然覺得這是多麼辛酸的過程。
我乞求地看著他,輕聲說:“閉上眼睛好嗎?”
還在巨大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的他,如我所願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不知哪來的這巨大的勇氣,踮起腳尖,在他白皙的臉龐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謝謝你!”
沒等他回應,我衝回房間關上了門。
撲通——撲通——
我靠在門上,拼命壓抑著狂跳的心臟。
閉上眼,所有他保護我的畫面像電影畫面一樣在腦海裡清晰地閃過。
哥哥!原來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接受他了,只是因為擔心失去,才一直不原承認。
那個春天的葉家別墅裡,那個溫暖如斯的笑容,這一切,怎麼捨得捨棄?
越珍惜的東西,越害怕失去,那麼這麼多年拼命壓抑著這種感覺,那……又代表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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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單戀水晶淚(下)
(6—8)
學校停車場
一輛紅色寶馬穿過筆直的車道,穩穩地停在靠近出口的停車位上。
車門被利落地開啟,從車上下來的女生穿著淡藍色長裙,繫著粉紅色絲巾,戴著咖啡色墨鏡,一頭亞麻色長髮被風吹起,那張精緻完美的臉龐暴露在眾人面前。
“是夜立央!”有同學驚呼起來。
剛停好車子的紫茵順著我的目光望去,有些興奮地說:“真的是她耶!”
令我大吃一驚的是,夜立央會這麼招搖地出現在門口。
她不是不知道她自己的影響力有多大,這樣一來,她在學校得掀起多大的風波。
現場的同學們瘋狂地衝過去,將她包圍,我看著人群裡耐心為大家簽名的她,突然覺得很諷刺。
她的人生,成天都是這樣輝煌,可是這麼優秀的她,那些陽光的笑容背後,又有多少虛偽的成分?
是不是我們每個人的人生裡,都必需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編織著我們早已膩味的謊言,哪怕她是大明星,哪怕我只是茫茫人海中一粒不起眼的小小塵土?
紫茵看著若有所思的我,不解地問,“怎麼了?你看上去一點也不覺得興奮啊!拜託憶婷,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們顯得很‘低俗’耶,再怎麼說她也是大明星,你也應該有所表示嘛!”
我不以為然地看著紫茵,“那是我跟她比較熟啊!以後你會明白我的心情的。”
紫茵並不知道那天夜立央潑我一身飲料的事,她這麼說我能理解。
可是,幸運的我,早已揭穿了隱藏在夜立央那張陽光的笑臉後那令我膽戰心驚的潑辣。我是不可能再對這種虛偽的人抱任何敬意的!當然,你也可以說我只是嫉妒。
是,我就是嫉妒!我嫉妒她為什麼是喬珺的女朋友而我不是,我嫉妒她為什麼那麼優秀,我連去競爭的勇氣都找不到。
為什麼我就找不到比她好的地方呢?為什麼我不會八國語言?為什麼我不會設計服裝?為什麼我又不是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