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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緩緩的摘下口罩,“病人心臟衰竭,已經去了。不過,他走得很安詳。”
“紹平……”李曼青沙啞而絕望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響起。“太太!太太……”她失去了知覺,護士們忙亂的將她扶起。
“醫生,今晚我想留下了陪我爸爸。”我望著醫生,胸口好像塞滿了重重的鉛,沒辦法呼吸。
“可是,病人必須送往太平間。”
“沒關係,我在太平間陪他。”我說。
停屍間的床上,爸爸孤單的躺在那裡。我跪在他的床邊,他的臉頰雖然深深的陷了下去,但面容安詳。
我最親的人終於也離開我了,我看著爸爸的臉,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傍晚的時候他還牽著我的手叫我的小名,那麼久遠的稱呼,終於從他嘴邊說出。讓我感覺好像流浪許久的遊子終於走上了回家的路。
爸爸一生都是困苦不堪,鬱鬱寡歡。他最快樂的日子也許就是摔下馬以後,再也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日子。
我不能忘記他最後看我的一眼,我的心房好像刺入一根利劍,他對我失望還是痛心?這個與我有著深深血緣的男人離開了我。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在太平間爸爸的床邊跪了一整夜,膝蓋麻木得無法移動。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在黎明的曙光中站起來。親手幫爸爸擦身換衣服。
“劉小姐,昨天的那位女士悲傷過度,我們打了鎮靜劑現在還在休息。”護士對我說,“你……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節哀順變啊。”大概是我慘白的臉嚇到了護士。
“我沒事。你通知那位李女士的家人吧。”
大雨
爸爸的朋友很少,送殯的儀式很簡單。李曼青哭得幾乎虛脫,我和程曦只能扶著她。殯葬的事都是程曦和琚毅幫的忙,我望著爸爸的墓碑心裡的悲慟無以復加。但是我發現,爸爸去世到現在我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劉珩,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這個樣子讓我更加擔心。”程曦眼眶通紅,“你哭吧!哭不出來會憋出病來的。”
“我沒事。”我的面部表情一直是僵硬的,想努力微笑都做不到。
“知道你辭職了,要不來HL吧。我跟老闆說一聲,應該沒問題。”程曦誠懇的說。
我搖頭,“‘恆灃’那裡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我也想休息一下。”我抬頭,觸及到琚毅深湛的目光,那裡有最最深的諒解和痛楚。
“也是,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程曦問。
我搖搖頭,“再過一個禮拜我就不用上班了。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覺!”我努力的笑,這一個禮拜以來,我最多就睡了十個鐘頭。已經到了一月底,再過半個月就是除夕。只是,我只有一個人了。
“恆灃”的年夜飯在臘月二十日晚,搞得很隆重,超五星的酒店宴會廳擺放了一百五十桌酒席,所有員工都參加。我坐在大廳的最最後面,臺上的人小得如同螞蟻,我只知道蕭勵灃帶著餘暮寒來了。年底抽獎的獎品很多且很誘人,但是人生鼎沸中,我只覺得孤單。
“劉珩!你別顧著喝酒了!大獎!抽大獎的時間到了!”小安不停的推搡我。
我喝下滿滿的一杯紅酒,四周嘈雜的聲音讓我覺得有些倉惶,“我這個人沒運氣,有獎也不會輪到我。”我笑。
他們的歡呼聲和吵鬧聲使我迷惑,為什麼所有人都那麼開心呢?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悲涼莫名的世界!
“211!211!劉珩,是你!你看!”小安大力的扯我,“快去領獎!是個六十寸夏普彩電!價值三萬呢!”
主持人大聲喊:“211,請那位幸運的211同事上臺!”
我在眾人叫喊聲中慢慢走上臺,60寸的大彩電?我現在住的地方恐怕都放不下吧?
喝了兩瓶紅酒,一瓶藍色經典,但我依然清醒的走上舞臺。臺上站著一排中獎的人,蕭勵灃臉上帶著個紳士的笑,慢慢的走上舞臺。
“請我們的總裁蕭勵灃先生為這位小姐頒獎。”主持人說。
“恭喜!”蕭勵灃把象徵獎品的卡片遞給我,大廳的水晶燈出奇的亮,閃得我睜不開眼睛。
“有些人恐怕要失望了,彩電又不能換錢。”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字字清晰的傳到我耳朵裡。那麼尖刻的聲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回過頭,冷冷的說:“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琚雪聳肩,一臉淡淡的得意。
“你再說一遍。”我走到她面前,聲音平穩。一把冰冷的劍刺到我心上,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