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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C行行長都不會在他們的世界裡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明天太陽超常升起,這就是現實。
和林爸爸一塊兒進門的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深灰色的西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長款外套,頭髮被外面的寒風吹得有些凌亂,可金框眼鏡後面有一雙沉著冷靜的眼睛。
這個男人林昔認識,薛慶年,C市極有名的金牌律師,為人嚴謹慎密,做事雷厲風行切效率奇好,以前在高院擔任的是民二庭的庭長,可就在他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他突然轉職並與人合夥成立了自己的律師行。因為離職三年之內不能從事與他過去職業範圍相關的工作,這兩年他都只接手刑事和行政方面的案子。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兩年時間裡,他成為了這個領域聲望極高的權威人士。
只是極少有人知道,這位司法界的新起之秀,其實是林爸爸很是得意的幾大門生之一。薛慶年出生貧寒,卻是個極有骨氣的人。當年林爸爸自己掏腰包資助他念書,就是看上了他有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也因為這一層關係,薛慶年曾擔任過林昔和林朗的家庭教師。只不過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候的林昔還在唸中學。
……
林爸爸告訴林昔,薛慶年如今是許民強的代理律師,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收集一些有力的證據,並且還讓林昔明天開始跟著他去幫忙。
林昔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轉頭和薛慶年打招呼。除了中學時期他曾給自己補過一年的課,他們並沒多少交情。或許是因為年齡相差太大,或許是因為其他。
打完招呼,就又連忙轉眼看向自己父親,語氣中是強壓都壓不住的焦急,“爸爸,許言他……”
林爸爸略微沉吟了一下,才緩緩說道,“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冷靜得多。林昔,你太容易感情用事了,關心則亂。而且,許民強應該事先早有覺察,自知逃不過這一劫才會承認得那麼幹脆,算計了半輩子的人又怎會不給自己的獨子留後路呢。”
有了這樣的話,林昔才大鬆了一口氣。雖然一想到他此刻的模樣,胸口就'③üww。сōm'忍不住的絞痛,可她也明白,如今只有等風波過去了。不管多久,她願意等,一直等。這樣的局面,她只能等,可她並不知道,這一等就是整整的五年。在那漫長的五年時間裡,她此時默許下的承諾便成為了那些一直堅持一直等待的支柱之一。
……
三個月後,經過總歷時長達39個小時的審理,二審判決駁回了一審的死刑立即執行,最終改判成了無期徒刑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百分之九十八的私有財產。
這三個月以來,林昔跟著薛慶年一起日夜奔波,四處收集對他有利的證據,將他生平所做的所有慈善事蹟、獲得的表彰以及部分群眾的意願匯總遞交了上去。林昔的原意還想把整個案子背後的東西牽扯出來,卻被薛慶年阻止了。
一直到整個事件塵埃落定,她靜靜的坐下來回憶這三個月以來所遇見的事情,才真正的明白了薛慶年當初的那句話。
妄動不能動的,只會讓擔罪的人死得更快。
……
林昔再也沒見到過許言,即便是在法庭之上,許民強被判無期徒刑之時,他就如同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那些奔波勞累的日子裡,林昔時常會想起他,可每每一想起,就會沒有心情工作,所以她逼迫著自己不要去想,不能想。只要事情解決了,風波過去了,他就會回來。那時候她會加倍的全心全意的愛他,如今家裡也已經知道了,不必等到畢業,她就可以帶他回家。然後等他畢業了他們就結婚,然後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時候的她確確實實是這樣想的,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在短短的半年之內愛上一個人,並願意與他長相廝守。但是她自己是這樣的,借用一些抽象的說法,她覺得他們是上輩子註定了的,會牽絆一生的人。
……
經過了三個月,她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裡。許言臨走前做的飯菜還擺在餐桌上,上面已經生了一層厚厚的藍色黴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黴臭味道。
林昔在餐桌邊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回客廳裡。客廳裡同樣蒙了一層灰色,已經變成灰色的白色四方茶几上安靜的躺著一把鑰匙。林昔盯著那把埋葬在灰塵裡的鑰匙,突然就被眼淚模糊了雙眼。
它就那樣安靜的躺著,沉默無聲的向她訴說著他的離去,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林昔的後腦勺突然變得很痛,那些一起嬉戲的畫面如同越閘的洪水,迅速而兇猛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