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知為誰苦

第6部分 (第1/4頁)

那是六月份三笙生辰的時候，我本來打算在城內最好的酒樓飄香樓去定一間雅座。到了才發現酒樓被包了下來。正打算走人，卻碰上了縣老爺剛從城外回來的兒子代品。

那代品一看便是個紈絝的貴公子哥，不想與他有交集，我轉身便走，卻被他纏著不放。又在店小二口裡聽見叫我醜姑娘，便說什麼也要看看我面紗下的樣子。在大街上我不好出手，只得處處躲避。而這一幕恰好被三笙瞧見。見我被欺負，三笙衝過來就打了代品一頓，代品留下“你給我等著“這句話便離開了。

此後只要每次碰上他，都會被他糾纏，賣給他的酒也被他說成難喝有問題。人們雖然同情我，但礙於他是縣老爺的兒子也不敢幫我。我倒是不在意，憑他的本事，還不能把我怎麼樣。倒是夢婷和三笙，日日擔心代品會胡來，恨不得我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躲在屋子裡不讓代品瞧見。

這種不歡快的氣氛在七月份收到狸貓託人帶來的古琴和信後終於消失。信上說他辦完了事情，過段時間就過來。

夢婷抱著古琴高興的直嚷嚷，這下參加秀彩節不怕沒琴了。

“什麼秀彩節？夢婷你說你要參加什麼？”我一愣，問出聲。

她吐吐舌頭，道：“本想到了比賽那天再告訴姐姐的，我報名參加了今年的秀彩節，秀彩節是我們這裡的習俗，每年七月七日都會舉行，人們可以報名參加表演才藝，贏得彩頭的人有五兩銀子的獎勵。”

“小婷你缺錢麼？”

“去年秀彩節的彩頭張玉兒曾當著很多人的面罵小婷是粗俗人家的女子，不會彈琴，永遠也上不了秀彩臺。”

三笙接話道，臉上憤憤的，想是心疼自己的妹妹被人看不起了。

“所以小婷便想今年上臺去彈琴麼？”

夢婷點點頭，道：“我知道自己琴藝不精，但是，我想讓他們看看，我不是粗俗人家的孩子，我也會彈琴。”

看不出來，這女子還挺好強的。我心疼的拍拍她的肩，道：“還有十來天便到秀彩節了，這十天，你專練一首曲子吧，我彈給你聽。”

說罷，擺好狸貓送的琴，撥動了琴絃。此琴果是好琴，琴聲不澀圓潤，如玉珠落盤，溪水入泉，音質極好。

一曲扶完，夢婷和三笙都是一臉的痴迷。我笑道：“這是我最喜　歡＇炫。書。網＇的一首曲子，叫孿生花，是一位名師所作，曲譜已經遺失很久了，聽過這首曲子的人想是不多的，小婷你比賽的時候便用這曲子吧！”

“可是，這首曲子，該是很難的，我……”

“我會教你的，而且，”我看了她和三笙一眼。“這曲子講的是一對親姐妹從小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互相珍惜的故事，夢婷你就把裡面的姐姐當做三笙，想象這是形容你和你哥哥快樂生活的故事，把你對你哥哥想說的話全部用琴聲表達出來。”

聽聞我的話，夢婷堅定的點點頭；此後便認真的練琴。

秀彩節那天，我早早便在秀彩臺對面的那座茶樓上定了個視覺甚佳的位置，和三笙坐在窗邊等夢婷上臺。

參加比賽的大多是些富人家的孩子，想來根本不是為了那五兩銀子，只是想出出風頭罷了。有作詩作畫的，唱歌跳舞的，彈琴的，但在我看來，技藝都不算精，略能欣賞而已。

三笙指了指剛上臺的那個女孩，道：“她就是張玉兒。”

我點點頭，聽她彈完一曲《送別》，讚許的點點頭。

“姐姐覺得很好麼？”三笙見我點頭，有些緊張的問到。

“在這群人裡面算是很好的了。”

“那，和小婷現在的琴藝比起來呢？”

“張玉兒學了幾年琴，琴藝肯定勝過只學了幾月的小婷，但是她彈得曲子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夢婷那曲子，是名師所作，聽過的人想是很少的，這樣便會提起大家的興趣，而且，”我神秘一笑。“小婷可不只是彈琴哦。”

三笙一臉好奇，我卻示意他噤聲，夢婷上臺了。

夢婷的號和張玉兒是挨著的，我是故意讓她這麼選的，只有在張玉兒彈完後就出場，才能造成我想要的反差，都是彈琴，夢婷的曲子是從未聽過的，而夢婷以前也不會彈琴，這樣一來，在人們心中的映像便會加深，否則，等時間一久，夢婷再去的時候，人們便會潛意識的認為張玉兒的琴藝是最好的，而忽略夢婷的表現。

夢婷上臺後，我輕而易舉的看見了張玉兒眼中那麼鄙夷之色。

夢婷知道我們坐在茶樓上，朝這個方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