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子難當

第7部分 (第2/4頁)

我的大少爺。

我很是埋怨的斜了一眼端著食物的左護衛。左護衛倒不為所動，只是把粥往桌上一擱，保持沉默地往我床邊一杵，大有保我周全的意味。看到他這樣的舉動，我心內安穩許多。若說怕，我還是有些懼怕大少爺的。當然不是怕他要殺我，我只是怕他又撒氣發瘋。這就叫不怕惡人怕瘋人嗎？

主子似乎也沒料到大少爺會跟來。伸手拍拍我的腦袋，大概是讓我安心的意思。

我很想對主子說，我現在特安心，我也不信有主子和左護衛在大少爺還能一隻手飛過來掐死我。如果右護衛也在的話，我會更安心，安心得都能頂著大少爺凌厲的眼神毫不在意地睡覺了。

“無問，你來幹什麼？”主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父親，我來看看十七。這事是我不對……”

“哼。”主子見到大少爺就一臉冷漠的樣子，語氣也極刻薄：“你是看十七不死，再來補一爪嗎？”

大少爺聽到這裡，開始神情有異的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我覺得這是大少爺發狂的前兆，想要坐起身，更清楚的看大少爺撒瘋氣。但剛立起身，又被主子一手壓著躺下。

“搗什麼蛋？你生病了，要乖一點。”主子板著臉訓我，我不好辯解，只好腹誹。他見我乖乖聽話，便滿意的轉過去，對著大少爺說：“無問，你既然知道錯了，便跟十七陪個禮，我想他斷不會為難你。”

為難？我哪敢……只求大少爺不為難我就好。大少爺此刻的臉想必十分的精彩。可惜我平躺著沒機會看一眼。以大少爺那樣心高氣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給我道歉，待會兒還有鬧的。

我正想完，就聽見大少爺義正言辭的說道：“父親，我料你生性無情無義，不想你對十七這般偏心。若是你將此心分出百分之一待他娘，他又怎落得十餘年下僕的命？”

什麼？我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認真聽大少爺繼續講。

“那些奴才瞞他，你本是心知肚明，但你這般拖著不認他又是何故？姨娘之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疼惜他這些年吃苦，想把他留在身邊好好照顧。你也不許……”

這時，主子突然用手覆住我張大的眼，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不要聽他胡言亂語……十七。”他說話間撥出的氣撒在我脖子一片，卻意外的不會反感。我的注意成功的被主子拉回來了，大少爺後邊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就算是這樣，我剛才聽到的東西也夠我驚撼的了。

按大少爺的意思，我和他一樣，是主子的兒子。

其實我從一開始隱隱約約也可以感受得到主子待我的不一般，每夜睡之前，我還會揣測原因。不是沒想過主子是我爹這樣的事，只是一直不想承認自己還是個做少爺的命。

主子似乎從我的臉上看出了無奈和苦悶，帶著寵溺和戲謔地捏了我的臉，這種感覺主子真就像我爹一樣。我不由得玩性大起，用臉去蹭蹭主子的手。

主子先是一愣，隨即又勾起一抹笑，更是有樂趣的讓我蹭。

大少爺看著我們在這邊玩得起勁而無視了他，便一下子怒起來。他大步衝過來，但還沒靠近床沿就被左護衛一下子弄遠了。主子聽到那麼大動靜，不得不嘆了口氣。然後細聲對我說：“乖，你先吃東西，我等一陣子解決了這事就過來陪你。”

“好。”我應承著，目送主子和抓著大少爺的左護衛離開。

等房門關閉，我沒有了下床的慾望，就直直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炫/書/網/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自認不笨。其實關於身世的種種我前些年有深究過，但知情的人無非是遮遮掩掩，還說我是個侍女的兒子無異。在更小的時候，我還因好奇偷偷進了二少爺的房子。當時房裡空無一人，黑乎乎的周圍毫無生氣。我被這冷清嚇得“哇”的一聲轉身就跑。還跑到魯媽那邊氣喘吁吁的和她說了這事，她當時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並不責怪我，只是淡淡的說：“以後再別這麼做了。”

老李頭大概也是知道我身份的人。有一年到年底的時候，天很冷。慣例的年夜飯席間，老李頭以暖身為藉口多喝了幾杯，沒想到真的醉了。他醉的恍惚，跟我說了一句：“十七，你沒有當少爺的命……”

再往上追溯的話，還能記得舊管事仍在的時候，他罵我罵得急的時候都說我是“敗壞蕭家名聲的畜生”。

我當時自然沒有明白這些是什麼意味，只是隱隱約約可以明白些什麼。

現在這事完完全全攤開在我面前，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