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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
第180話求不得,那便不求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懂的。”
留下這樣一句聽上去清清淺淺,事實上卻不知道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深沉濃重的言語,唐知歆決然的轉身離開,不願再看尚安閒一眼,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一個人走出了家門。
一月的夜晚真的很冷,即便是在這座偏屬於南方的繁華都市,沒有了繁花與綠葉的點綴,這樣的夜晚總顯得的淒涼蕭瑟。一陣風吹過,陰冷陰冷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唐知歆似乎察覺不到身體的冷了,心裡的滋味太過複雜,複雜的讓她哪有心思再去顧及其他?再來,身體的冷,再冷又能帶走心裡的疼痛嗎?
一個人默默地走在街頭,沒有目的地,沒有方向,她散漫卻決然地走著,不回頭,一步一步往前走。
眼角的淚水早就被風吹乾了,鬢角的髮絲也被這風吹散,她依舊嫣然而笑,笑得那樣溫柔燦爛。只是,想著他的臉,想著他的眉眼,想著他最後那一句“對不起”,她總感覺似乎有人正拿著一柄鈍拙生鏽的利器,毫不留情的扎入她胸口,一下一下的鑽碾著,一下一下的攪動著,冰冷而無情,不顧她的難過,不顧她的哭喊,緩慢而持久的折磨著她,將那種錐心蝕骨的疼痛一波波的推向她的四肢百骸。
嘴角微微翹起,嘴唇輕輕抿著,頰邊的酒窩不經意的出現,這就是笑了吧?
那麼,她是在笑著的。
一直笑,一直笑,除了笑,還是笑,從她和他認識的那一刻起,她就是笑著的,一直到剛才他說對不起時,她都是笑著的。彷彿,她是沒有疼痛的,沒有寂寞的,沒有孤單,沒有傷懷,沒有痛苦,更沒有絕望,她可以一路笑下去,笑到地老天荒。
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唐知歆走得有些累了,也不管髒不髒,隨地坐在了某家銀行門口的臺階上,雙手抱膝,下巴擱在膝頭,垂目盯著腳尖,安靜地笑著。
坐著坐著,她只覺得手腳冰涼,好像已經木木的,沒什麼知覺了。倒是嘴唇的傷口有些痛,扯動嘴角的時候特別難過,用舌頭舔一舔,還有腥甜的味道。
她動了動脖子,將臉埋在雙腿間低低地笑出了聲,慢慢的笑聲一點一點放大,那笑聲放肆的在街上響起,沒有任何顧及,她那樣大聲的笑著,笑聲中卻夾雜了多少悽楚,多少苦澀,多少忽略不了的傷痛。
唐知歆,你蠢不蠢,你丟不丟人?
那樣低聲下氣的求他,那樣卑微的向他要,他不給,結果還是不給。
值得嗎?值得嗎?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值得把自尊都丟掉嗎?
別傻了。
他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如今說出這樣的話,那便是真的不愛吧,你還在奢望什麼?
如果他愛,怎麼會忍心把你一個人留下?
如果他愛,怎麼會忍心看你淚流卻默不作聲?
是,你知他的溫柔,所以當他說出那句“對不起”時,你就該知道,他是真的不愛你的,是真的不愛。
唐知歆,別傻了,真的別傻了!
既然求不得,要不得,留不得,愛不得,你貪心不得……那就不貪心了,那就不愛了,那就不留了,不要了,也永遠不求了!
做人,灑脫點,果斷點,決絕點,是有多難?
已經如此了,為什麼還不願割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呢?
為什麼心裡這樣難過,這樣疼痛呢?
唐知歆想不通,她都決定不求了,不要了,不留了,不愛了,也不會再貪心了,為什麼還是這樣難過,這樣痛呢?
慢慢地抬起了頭,凝視著前方偶爾有車輛飛馳而過的馬路,眼中又沒有了聚焦,不知她此時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她臉上已無悲無喜無怨無恨,只餘下冰冷而麻木。
其實,她該懂的。
尚安閒這樣一個溫潤如玉,溫柔如水,會無條件為她治癒傷口的男人,是她的夢。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這個夢已開始,她在夢中沉淪反覆,再不願醒。
只是夢做得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忘記了是怎樣開始,也不記得這是在做夢,直到現在她才漸漸明白,自己似乎在夢中睡過了頭。
睡得在夢中奢求,奢求夢中的他來愛自己。
看,人怎能這樣貪心呢?像他這樣好的人,怎麼會愛上她呢?
能陪她一場,能陪她夢一場,她就該知足感恩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