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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症室的紅燈,顏色豔麗得像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潺潺流失的鮮血,悲傷絕望的味道像一張編制細密的網,在凝固的空氣中撒開。
所有人的心臟都像是被一雙醜陋猙獰的大手揪了起來。
就連習以為常的呼吸,似乎也變得艱難萬分。
那個擁有雪白麵容,絕美五官的蒼白女孩。
那個總是漫不經心地淡笑著的純淨女孩。
那個總是雲淡風輕地面對所有阻礙和危難的溫柔女孩。
那個總是倔強地把所有痛楚和苦澀藏在心裡,拼命把自己偽裝得冷漠堅強的矛盾女孩。
那個總是口口聲聲不把任何事放在眼裡,卻往往口是心非地把所有人的習慣和煩惱記在心裡的善良女孩。
一個小時前,她虛弱得像個支離破碎的琉璃娃娃一般,被推進了那個與死神咫尺相隔的空間裡。
在看到她慘白的臉的一剎那,所有人驚詫心痛得差點大哭出聲。
不久前,他們還聚在一起歡呼發瘋,玩著笑著,不亦樂乎。
可這一刻,她卻殘留著最後一口氣薄弱的氣息,閉上眼睛,妄想獨自逃離這個與她格格不入的殘酷世界。
所有人都低垂雙目,眼底有脆弱而自責的光芒閃動。
藍諾負責把爛醉如泥的艾夜離送回家。
空蕩蕩的迴廊上,只剩下蘇流希一個男生和幾個驚慌失措,卻還要打起精神強裝鎮定坦然的女孩。
陽夕舞的突然倒下,讓這個原本親暱緊密的集體瞬間土崩瓦解。
就像是在沙漠中失去了水源食物,又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那般近乎窒息的絕望,幾乎將他們蒼涼的心神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迷子,優瑪,冷星愁三個人一個接一個地撥打隱的號碼。試圖在現在這個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況下,找出一個穩定人心的領導者。
當然,也是為急症室裡那個還在生死邊緣消極掙扎的女孩尋求一個精神的支柱和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手機那頭卻始終傳來那個空靈而冰冷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奢望破滅。
她們像是被一盆零下好幾度的涼水排山倒海地從頭頂淋下來。
所有的希望都被澆滅,所有的祈禱都被打碎。
他們倆究竟怎麼了?
一個生死未卜,無聲無息。
一個銷聲匿跡,杳無音訓。
自私地把整個爛攤子丟到他們這幫手足無措的人手裡。
月,涼得像水,輕輕地傾斜下來,銀白色的紗,溫和柔軟。卻少了些須花前月下的溫存。
病房裡。
少女的呼吸,很輕,很弱。
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飄飄蕩蕩的,沒有降落的地點。
所有人都守在門外。
儘管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可卻還是沒有一個人有力氣走進去,觸碰那個飄渺微弱得像是隨時準備消失的女孩。
現在的陽夕舞,儘管蒼白,卻依舊美得觸目驚心,只是少了幾分明媚,多了幾分柔弱。
病床上的她,就像一朵盛放在玻璃瓶裡的白色薔薇,潔白純粹,卻嬌柔脆弱得讓人不忍去靠近。
惟恐一個不留神,她就像人魚公主化成的美麗泡沫,一點一點地碎掉,半點痕跡也沒留下。
大家依舊不知疲倦地撥打著隱的號碼,一遍又一遍。
那個俊美的白髮少年,你究竟在哪?
你用生命守護的女孩,正昏迷在一間空洞的白色房子裡,她剛從死神的手掌中逃脫出來,你知道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逝去。
幾個人疲憊地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支撐了大半夜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虛軟下去,瞌睡大軍立即輕而易舉地攻陷他們翫忽職守的神志。
不一會,幾個人就倚靠著彼此,沉沉地睡去。
精神還算利索的迷子看了看病房裡的狀況,又看了看睡得東倒西歪的幾個人,微微放下心來。
她走下樓,想去給大家買點吃的。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大家應該都精疲力盡了。
天已經大亮了,暖洋洋的太陽仁慈地普照著這片繁榮喧譁的大地。
金燦燦的光輝穿過青綠青綠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