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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他當仇人對待,恐怕回國後,有岳父、岳母在場,他要見她一面,難如登天。
抱著“瑞瑞”的她轉過身,不再多聽一個字。
被當成空氣的他,不敢多逗留,只能訕訕起身,幫她關掉燈,走出臥室,躺入客廳的沙發裡。
他用手背捂著前額。
沒有了瑞瑞,心,荒蕪一片,蒼涼的眼淚,順著眼角,在他的頰間一顆一顆地滑下。
心痛得快死掉了。
不,不如死掉!
……
夜,很深很深。
夜,很靜很靜。
彷彿連針落地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臥室的大床上,一道身影坐了起來。
黑暗中,她坐了好一會兒,然後,她擱下懷裡的玉石盒子,掀開被子,赤著腳,踏在地扳上。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到放置水果盆的茶几處,她頓下腳步。
她的手,緩慢伸了過去,但是,她拿住的不是蘋果,卻是那把利刃的刀柄。
她用很輕的腳步,緩慢地推開房門,步向客廳。
客廳,沒有燈光,黑暗中,能聽到沙發止平穩的呼吸聲。
她一步一步靠近沙發,利刃在空中散發著冷冷的寒光。
她冷漠站在沙發旁,就著隱約的街燈,利刃一點一點朝著他左胸的位置落下。
尖刀隔著布料,刺頂著他的胸口,利刃的寒光折射著她仇恨的臉。
他的睫一直在發顫,其實,他並沒有睡著。
只是,現在的他,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只要她稍一用力,將利刃刺入他的胸口,他可能就會一命嗚呼。
明知道很危險,但是他不知所措。
心很痛很痛,生或死都沒有區別,一樣那麼痛那麼痛,既然都是一樣,不如,讓她報復、給她一個痛快一個發洩的機會。
刺感在胸肌上埋入幾分,但是真正疼痛的感覺卻遲遲沒有傳來,刺頂著他的胸口那把刃,意外地卻漸漸離開了他的胸膛。
腳步越來越遠。
他的全身都是冷汗,剛才,她是想挖了他的心,給瑞瑞祭祀。
他僵挺著坐起身,僵坐了好久好久。
他知道,她恨他,恨到恨不得殺死他,但是,他怎麼也想不通,最後,她為什麼放棄了?他不認為,現在的賀太太還會冷靜考慮什麼殺人犯法。
心一驚,一個念頭劈入腦海,他急速跳起來,急忙開亮所有燈,衝向她的臥室。
她依然抱著“瑞瑞”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彷彿剛才的一切行為都沒有發生,都沒有存在。
但是,白色的被單下,卻蜿蜒著一條萬念俱灰而汩汩的血流。
沾血的水果刀,扔在米色的地毯,觸目心驚。
第十一章
血、都是血。
那白色的被單下,是一灘鮮豔的血色。
觸目心驚。
恍惚間,予問彷彿見到了女兒天真的模樣。
“媽媽,來,我們玩!”瑞瑞在前面跑,一邊跑一邊對她笑,“老媽,追我呀,追我呀!”
她伸出手,露出恍惚的笑容。
媽媽來了、寶貝、媽媽來了——
……
予問的臉色,蒼白如紙,已經陷入昏迷,他抱著她,向醫院的方向奔跑。
冷汗從他的額頭一滴一滴徜下來,但是,不及她腕間傷口流血的速度。
她割得好深,深到幾乎可以見到筋骨,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緊急用來纏住她腕處傷口的毛巾,已經濡浸到可以滴出血來。
“賀太太,你別死,求求你,千萬別死!”他的人在發顫,聲更在顫。
他無法相信,割下這一刀的時候,她該多疼,但是,在客廳的他,居然沒有聽到一聲的悶哼來察覺異常。
她根本不打算活了!
他一直以為,賀太太是一隻雪候鳥,很獨特,耐寒、性格頑強。
鳥群都已南飛,只有雪候鳥固執地留在北方,只為等待從未見過的冬天白雪。因為她固執,因為她堅強,因為她的不會離開,所以他一直在揮霍她給予的守侯。
但是,他卻忘記了,寒冬來臨,大雪紛飛時,雪候鳥總有一天,也會受不住寒冷而開始南飛,離他而去。
心好慌、好慌。
現在的他,已經再也沒有這樣的自信。
因為,他清楚,她已對他寒心,她已經不再會守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