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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很小心的爬過去,丟了一包紙巾在她枕邊,壓低了聲音說:“擦擦眼淚吧,明天腫了不好看。”
“我很想家,想媽媽。”她小聲說,“我曉得自己很沒出息,別人會笑的,離得這麼近還哭。”
子言柔聲說:“不會有人笑你的,大家都很想家,這跟距離遠近沒有什麼關係。”
“你真好。”女孩邊擦淚水邊說:“我是經貿系的薛靜安,名字很好記的,你知道阿拉上海有個靜安區嗎?就是那個靜安。”
子言輕輕拍一拍她的手,“記住了,安心睡吧,很晚了。”
大一新生為期一週的入學教育完成後,各班級的信箱也分配了下來。拿到信箱號的一剎那,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某校的某個信箱號碼,然而很快就搖一搖頭,自覺的把它自記憶裡摁下去,深深的摁下去。
和宿舍的人也很快熟悉起來,另外兩個上海女孩都是公共關係系的,大家開玩笑都叫她倆是公關小姐,個子高挑一點的叫米依依,面板白愛喝牛奶的叫趙薔。
都說上海人很排外,這方面子言沒有太明顯的感覺,至少薛靜安就不太像,她很黏子言,一天到晚幾乎寸步不離,恨不得連上廁所都跟著。要不是軍訓時兩人不是分在一個佇列,子言相信,薛靜安一定還會形影不離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軍訓果然很艱苦,子言的面板平時就經不起曬,只不過兩天功夫,就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所幸,她沒有生病,連個感冒咳嗽都沒有,許馥芯信裡恨恨的說,你是命好,沒有落在西北。
整個軍訓期間她只給許馥芯和龔竹各寫過一封信,然而收到的信卻著實不少,最最意外的就是,她居然收到一封情書,而寫信的那個人,復讀一年,她都沒有能夠記得住對方的樣貌和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訓練很折磨人的緣故,晚上躺在床上,全宿舍的人都睡不著,彼此說著一些高中時的趣事,越說越興奮,熄燈以後很久,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入睡。
“要我說啊,我們系就沒有幾個像樣的男生,還不如中學時我的同桌呢。說來也奇怪,讀書時也不覺得他怎麼樣,現在想想倒覺得還不錯的。”趙薔漫不經心的說。
薛靜安一聽就笑起來:“你們系的男生確實品種不太優良,按理說,公關係這個名號,乍一聽起來,男生個個都應該帥得跟金城武似的才對嘛。”
女孩子們都笑起來,臥談會上談男生,確實是個有趣的話題。
說到熱鬧的地方,米依依忽然提高一點音量說:“不如明天大家都把自己覺得最帥的男生照片拿出來資源共享一下,評選501宿舍的女生之友。輸的那個,罰她為贏的那個打一星期開水!”一語既出,全舍轟然。
子言為難的想,怎麼辦,她幾乎沒有什麼男生的照片,想來也好笑,連葉莘的照片她都沒有帶在身邊,看來開啟水這個力氣活,她是包定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全舍的女孩子聚攏在一起品評男生照片的時候,薛靜安小聲問她:“沈子言,你的照片呢?”
“我……確實沒有什麼男生的照片。”她愁眉苦臉的說。
“如果大家沒有什麼異議,秦靜儀提供的這張照片應該排第一了吧?”米依依環視全場,目光落在子言身上,嘻嘻笑起來:“沈子言,看來開啟水這活非你莫屬了。”
薛靜安一聽就急了,她是子言堅定的維護者,立刻就嚷起來:“勝負還沒分哪,沈子言怎麼就輸了?”她轉向子言,大聲說:“你不是有張集體畢業照嗎?快拿出來,我就不信,那麼多男生,一個順眼的都沒有!”
趙薔捂著嘴笑得很淑女:“集體照也算啊?”
薛靜安理直氣壯的回答:“當初又沒規定一定要單人照,集體照當然可以。”她走到子言的書桌前,把抽屜一拉,順手就摸出一本書,書頁嘩啦啦一翻,果然掉出來一張畢業照。
子言看也沒看就撲了上去,從地上撿起那張小小泛黃有點卷邊的照片,很仔細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她的心剎那間漏跳一拍,微不可察的刺痛了一下。
“小學畢業照。”她儘量平穩呼吸說。
秦靜儀輕輕抽走那張畢業照,凝視了一小會兒,吸一口氣說:“倒真有個醒目的小男生,可惜,看不出現在的模樣,倒不好下結論了。”
照片在幾個女孩子手裡傳來傳去,子言感覺像是一顆心被擱在她們手裡傳遞,飄忽著落不了地。
米依依最後端詳了一下這照片,把它交還給子言,不經意問了一句:“這男生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