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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一醉螓首。
“多謝王爺相救!”娉婷雖然髮髻散亂,儀容卻是端方,終是天家皇女,氣度自是不凡。
“理所應當,公主切勿掛懷!”
“王爺的屬下,本宮定要賞賜。”娉婷看著軒轅一醉眼眸漸漸亮了起來。
軒轅只是淡淡扯下嘴角,微微點頭,很有些不以為然。
娉婷不過說了三兩句,將舞陽和歐陽九相搭救的事簡略說說,內侍宮人簇擁著公主進內更衣洗漱。
此時的舞陽已經退到了軒轅一醉的侍衛隊中,沒有命令,舞陽只能呆呆站在隊伍裡,手掩在袖中都是汗漬。
她出手前,臉上已經擦了一把泥,又經了一場透雨,臉上橫一道豎一道,有些狼狽,卻是沒有想起應當擦拭一下,一顆心被緊緊提著,忽上忽下,沒著沒落。歐陽九驀然出手截下對手的那個片段釘子一樣深深紮在了她的腦子裡,手握成拳死死不能鬆開。
石非還在軒轅一醉的侍衛隊裡沒有返回,看見舞陽自是心裡高興,卻也知道規矩不敢交頭接耳,側顏看去,舞陽的一對眸子竟異常的清澈,直如一泓春水。想了想,終是個魯莽簡單漢子,左顧右看似乎無人注意,便悄悄自後面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你回來了?怎麼樣?”
“沒事!”舞陽定了定神,低聲回答。
“歐陽九和第五追你去了,他們人呢?”石非暗自瞟了瞟,又問了一句。
舞陽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知道如何回答。
石非誤以為他又是故意瞞著自己,心裡火起,嘴一抖,口頭禪又冒了出來。“你他娘地,故作玄虛。”
“石非!”舞陽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難道他們?”石非眼前一道寒光閃過,第一次生生吞下了想衝口而出的話。
軒轅一醉和桓疏衡已經向這裡走過來。
石非不安的向四周望望,其時有料峭的風吹過,潲得一身冰涼,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
“石非,還不歸隊!”冷言一聲低喝。
石非不敢再多言,急忙快步向冷言走去,不敢言語。
軒轅一醉緩緩踱到了舞陽面前,看著她一身狼狽,穿著士兵的輕甲,臉上橫一道豎一道,俱是泥巴,不禁又皺了皺眉。
紅衣急忙示意舞陽近前侍候,舞陽抬眼看看,只得提足上前,侍立在軒轅的一側。
“一股子汗味!”軒轅眉頭皺的更緊。“象個——”軒轅一醉將後半句吞了下去,復又看了她一眼。
“啊——哈哈……舞陽,穿上本王制下的甲冑,倒象本王的人。”桓疏衡打著哈哈上下看看,突然笑道。“的確象個——啊——哈哈……”
“事發突然,舞陽一時心急,請王爺見諒。”舞陽聽出兩人的譏刺,也不尷尬,略略躬身施禮。
“誒——不怪不怪——”桓疏衡笑著將手搭在了舞陽的肩上,再次打量起來。“本王的軍中,正要舞陽這樣的人才!”
話不等說完,軒轅一醉突然一動,一股強大的指風破空而出,直點桓疏衡的衣袖,桓疏衡手一抖,收了回去。
桓疏衡斜睨著眼睛看看軒轅,雙肩微微一聳,咧嘴笑了起來,半分不在意。
舞陽站直身子侍立在軒轅一側,不言不語,目光沉靜如塘。雖然百般妄想拂袖而去,足下卻象生了釘子,不動分毫。她的心裡象開了鍋的熱油,被這幾句看似無意的主上調笑之水灑過,已經嗶嗶啵啵,四散濺落。尊嚴已經被跣剝得沒有半分殘留,主上的腳在臉上踏過,她卻只能沉默不語,甚至含笑回答——踩得真好。
她還是他眼中的一隻犬,而他在刻意加深那隻犬的利用價值。
在這些高不可攀的王爺眼中,只怕世上只有兩種人:可用的人,不可用的人。
暫時——她是前者!
她小心翼翼地周旋在他的身邊,忍受著他的一切無禮行為,不敢拿出自己的這張牌。而他甚至不惜身邊侍衛的性命,視人命如草芥,來試探自己的忍耐程度,如此喬張作勢,無非在逼迫自己服軟,早早拿出那一半的圖。
時光流轉,不等人變老,不過三幾年,滄海也變不成桑田,卻已經將她的這顆心煉成鋼鐵。
若是繁花可以在嚴冬綻放,如果江海可以逆流,光陰可以退減,她可以違逆師傅師祖的意願,可以違背自己的本心,獨自恣意遨遊江湖,她可以嗎?
……只怕也是不能的。父親母親曾經的教導早已經深深植入她的內心,溶進了血液裡,不敢遺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