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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刺骨的痛沿著心向四肢百骸蔓延,渾身痛得都麻木起來,心理和軀體一起被扭曲,摧折。那曾經無憂無慮自在的日子,那笑的最乾淨的明澈少年終於遠去了,如果她再堅持下,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呢?內疚象一道枷鎖緊緊禁錮了她,她卻沒有時間沒有一方自己的天地去哀悼去後悔去哭泣,這真是人間最殘酷的刑罰。
今夜正是歐陽九在外輪值,遠遠看見舞陽衝出屋子正自驚懼,看見她大吐特吐,情知必是出了什麼變故,恨不得上前去詢問,卻不敢挪動腳步。另幾個侍衛也彼此看看皆是一臉的驚異,卻依舊筆直地站著。
軒轅一醉冷眼看著舞陽衝出了議事閣,並沒有攔阻,只是走到盒子面前輕輕開啟,並沒有拿起人頭,一伸手,紅衣遞過一副打至精緻的手套,他輕輕戴上這才伸手拎起人頭,仔細觀看。於他——這是一張陌生的年輕人的臉,一刀斫過,刀口乾淨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盒子裡除了防腐的藥粉並沒有毒藥之類,也沒有任何字條留言。禁不住臉上一哂,唇角壓了下去。眼睛瞟了一眼窗外,一雙眸子變的暗沉沉一片,如幽潭深淵一般看不出半分的情緒。
紅衣轉身走出議事閣,走到舞陽身邊,卻沒有動,只是抱著肩膀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舞陽已經感知紅衣的到來,拿袖子擦了擦嘴,轉過身來,垂首走到紅衣身邊。“舞陽剛才看見故人,若有失態,還請紅衣大人諒解。”
“舞陽,進去吧。”紅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轉身走到前面。
舞陽隨在紅衣身後走進議事閣,走到軒轅一醉面前,跪了下去。“奴才斗膽跟公子告個假。”
軒轅一醉嗯了一聲,示意她起來說話。“這個人是路子方?”
“耒陽四傑裡的老三——路子方。是奴才的一個朋友!”舞陽並沒有多做解釋,她不知道如何解釋。
當初木道長死的時候她可以面對陌生人淡定自若,如今她明知對方借路子方要挾她,那心底的歉意象洪水猛獸一般吞沒了她,再難淡定。
“看來我的家奴很喜歡惹麻煩,什麼人居然膽敢惹我軒轅府裡的人?”軒轅一醉扭頭看著臉色慘白的舞陽,話卻是對著莫問說的。“莫問,看來是直接跟本王挑戰了哪!”
“公子!”
“紅衣,明日你帶幾個人跟著舞陽將人頭葬了。”軒轅一醉突然咧嘴一笑,“冷梅的左臂怎麼斷的記住了。”
“是!”
京郊南山,此時已經是草長鶯飛時節,雜花生樹,鳥雀啾啾。舞陽手裡捧著檀木盒子鎮定地走向山坡,一步一步沉穩安靜,紅衣率領八個侍衛跟在後面。她依稀記得路子方的笑竟象澄澈的春水,溫和純淨不染雜質,如今這世事無常,又一個熟悉她的人不再了,也許自己就是那間接操刀的手。她想了一刻,走到了紅衣前面,一躬到地。
“紅衣大人,舞陽想自己呆一會。我——不會走的。”說著揚起臉看著紅衣,再不言語。
紅衣盯了一刻,沒有言語,卻一揮手,帶著幾個人向後面走去。
舞陽一個人將路子方的人頭葬了下去,這才無力地坐在了旁邊。第五的話在耳邊不住迴響,他知道了多少,又猜出了多少?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弱點,怎麼敢公開挑釁?第五,第五,第五!左手緊緊捏成拳,寸寸骨節變成雪白。
紅衣帶的八大侍衛與其說是陪伴,不如說是監視,她如果走,也逃不多遠。
天上一丸暖陽灼人雙眼,有云雀在不知道的樹與樹之間啁啁啾啾,似乎是很遙遠的樣子,耳不聰,目不明,心也便糊塗著。她真的很想返回一線天,守著師傅,結廬而居,只是是非卻總是與她相伴,如影隨形,甩不開,扔不掉。
紅衣並沒有給她多少自由的時間,不過半個時辰,便走了上來。“走吧,舞陽!”
“是!”舞陽輕輕站起,彈彈身上的灰塵,又看了那低低的墳墓一眼,嘴角輕輕扯動,到底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木然跟在紅衣後面。
紅衣幾個知道她難受,也並不難為她,只是默默將她圍在中央。
回到軒轅王府,軒轅一醉已經離府去上朝。舞陽離開紅衣轉身大踏步奔著校場走去,紅衣等以為她心情不好,任由她去了。舞陽轉了一圈,沒有看見第五,於是轉身奔著後院侍衛的宅院走來,她本在那裡住過,自是輕車熟路。
“第五,第五!”舞陽一腳踢開第五的房間,“我找你!”
“舞陽?”第五一臉的瞭然,“怎麼象野狗一樣,瘋了?”
舞陽一擰身,袖中鋒刃已經壓在了第五的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