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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自顧自地大笑，桌上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滿臉趣味地看著他們二人。
蘇父只是淡淡地喝酒，而蘇母居然也在那裡笑得歡暢。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已和他們心中認定已久的準女婿，一刀兩斷了，連陌生人都已是不如。
蘇青的心一下子又繃緊了。
如果現在說出實情，今天好端端的一場歡快的聚會，可能就此蒙上煙塵，這熱鬧開懷的氣氛立馬就會消失。
可是，不說出來，眼下這個關又要怎麼過去呢？
蘇青在心裡掙扎。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席間親友開始起鬨打拱，吵著嚷著，舅舅在一邊笑得得意。
李書雲沒動，只是低了低頭，手上還攥著那隻杯子。
蘇青臉上火辣辣地，但這只是喝了酒之後有點上頭，絕無羞惱之意。這群善良淳樸的人，是她的親人。
除了蘇父以外，這張桌上唯一還保持冷靜的，只有宋亦文。
他靜靜地看著這歡鬧，不置一詞。眼裡沒有笑意，甚至有些憐憫與無奈。眼神穿透蘇青和李書雲並排站著空出的縫隙，望向他們身後。
蘇肯不自覺地順著他目光望去，心卻在下一秒狂跳了一下，江容天已經站起了身，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她慌亂地回頭，眼睛卻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了。她怕一不小心，洩露了某些正欲埋藏的心緒。
匆匆藉口上洗手間，不顧身後一片唏噓笑問，頭也不回地出了包間。
一把擰開水龍頭，開得太大，水花乍然濺起，蘇青來不及退開，身前染了一片水漬，磨光的五彩琉璃臺上，凌亂散佈著水花，看上去狼狽不堪。
蘇青微嘆口氣，重新走近臺前，將水關小，抬眼，鏡中那個倉皇的女人，是自己麼？
她已是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緒了。每當逼著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在意他時，腦海裡他的影像就越是清晰。
他深邃的眼，他微皺的眉頭，他緊抿的唇，他不經意間揚起唇時左臉上的酒窩，他微微粗造的手掌，撫觸在她身體上的酥麻，他溫暖的懷抱，他結實的身體，覆蓋著她時的迷離，他歡愛中難以自控微帶著鼻息的叫喚，蘇青，蘇青。。。
蘇青猛地驚醒，自己這到底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微彎下身，伸手掬起一捧水，往臉上一陣猛潑。蘇青，你要鎮靜，如果跳進這場遊戲裡，你註定會一敗塗地，輸得屍骨無存！蘇青在心中狠狠告誡自己。
再抬首時，但見鏡中已不止她一人。她身後，一個男人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中帶了絲疑惑，又有點傷感。
29
蘇青回頭，下巴上未乾的水滴落到肩上，靜默兩秒，轉身。
沉默以對。
明淨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鑑人，照出兩個相立無言的身影，遠遠對望。
半響之後，蘇青終於忍不住開聲。
“你怎麼也出來了？”
李書雲未答，只是抬步走近了些。
“青青，你還好吧？”
蘇青一怔，莫非他看出了自己的失態？
“我，我沒事啊！”蘇青支吾著，“我能怎樣，不過是喝了點酒！”
“可你以前一個人能喝掉一整瓶白酒！”李書雲目光如炬，直視著她，“今天你不過喝了三杯！”
蘇青低了頭，咕噥道，“這你倒是記得清楚！”
“你的哪件事情是我不記得的！”李書雲隨口便答。
蘇青一愣，抬起頭來，“沒意義的話為什麼還要輕易出口？你要我對你說多少次？”
“這是事實！對於你來說，是沒意義的話，對於我來說，卻時時刻刻折磨著我！”李書雲語氣很淡，眼光撇向一側，並不看蘇青。
“你！”蘇青語塞，本應該再說幾句諷刺的話，最後卻只是作罷，微嘆口氣，“進去吧！”
語畢，抬步自李書雲身側擦過，不再理會他，心裡卻仍是憤憤不平。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以為演一下苦肉計就能叫她乖乖投降麼？以為她還是當年單純的小女孩麼？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抱著懷裡的新歡還想著討好舊愛？真真是無恥到底了！
“青青！”
走了不到幾步，李書雲在身後喚她。
她不理，繼續走。
“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蘇青心中一慟，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