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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呆了呆,疑惑地看著他。
“可是,誰都可以來罵我,說我壞,知法犯法,不擇手段,不通人情,做人孤高自傲,不可一世。唯獨你不行!”
蘇青愕然,“你——”
“我對你從來沒有作過壞心,每次你被生活裡的波折折磨得虛弱憔悴的時候,我總是會想方設法地去為你解決。”
“那次你跑到我辦公室鬧的時候,我是真的惱火了,卻是捨不得傷害你,仍是冒險去幫你!”
蘇青微低了頭,他說得不錯。那次,他確實幫了她。
“在蒼狼幫交涉的時候,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我有多擔心,你知道嗎?我一個人不要緊,可你呢?我沒有把握能夠保住你周全,可是,當你緊緊抓住我的手的時候,我便知道,這一搏,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一定要把你帶出去!”
蘇青心尖一顫,如針紮了一下,尖利的痛。
“你在電話裡傷心地大哭,我心裡就像空了一大塊,恨不得立刻飛到你的身邊,去擦乾你的淚水,撫平你皺緊的眉頭。結束通話電話,我又會告誡自己,不能被你的情緒左右,可是,一轉頭,看見你倔強的模樣,我又不可抑制地被你吸引,被你牢牢控制住心緒!”
“你為什麼總要出現,出現在我的腦子裡?為什麼!”江容天有些氣急敗壞。
蘇青撇開頭,不去看他。
“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說到這裡,證據萎靡下來,有些喪氣,“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好,像走在一片花海里,靜靜地走,卻能滿足!”
“從那時起,我就已經不是原來冷漠的江容天,我也有了我不能控制的情緒,我也終於有了弱點,一戳就痛!”
“所以你決定把這個弱點拔除?”蘇青冷冷回頭看著他,眼中寒光閃閃,“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尊嚴都踩在地上。你就只想得出這種方式嗎?在你眼裡,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顧別人的感覺,任意妄為嗎?”
江容天沒有立刻回答,眼中有無奈和哀傷。
“蘇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想讓你主動離開我,卻從沒想過要踐踏你的尊嚴,會變成那樣,我也不想!”
“你也不想?你見過做錯事的人事後會說是自己故意的嗎?”
“蘇青,你冷靜一點!不要總是這樣倔強!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勇氣才來到這裡的,你就不能——”
“你的勇氣就值錢,我的呢?”說到這兒,蘇青眼裡淚意翻湧,“每次,我去找你都要鼓足勇氣,我從來不習慣去求別人,可我實在沒有辦法!尤其是那次,我連見到你都覺得心在顫抖,何況還是主動找上門!我掙扎了多久你知道嗎?可結果呢,我得到的是什麼回應?”
江容天心裡一疼,走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抱她,被她一把推開,只是撇開頭默默流淚。
秋姐和牛哥聽到動靜,慌忙跑出來,拉住蘇青。
“哎呀,有話好好說啊,怎麼又吵起來了呢?”
“是啊,夫妻之間怎麼這麼較真呢!”
“我們不是夫妻!”蘇青脫口辯解。
“你——”秋姐皺起眉頭,“大妹子,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這多傷人啊!”
“是啊!這話可不能說!”一向憨厚的牛哥也接住話頭,一臉正色。
蘇青氣得心肝痛,卻只能無奈地不出聲了。估計再說一句,非得把這對善良的夫妻都惹惱了。
憤恨地瞪了江容天一眼,蘇青轉身便走。
“哎,大妹子你上哪兒啊!”
秋姐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她無奈轉頭,“秋姐,夜市可是開始了啊!咱還不去啊!”
“夜市?”秋嫂一拍腦袋,“哦,是啊,居然忘了!”說著便轉頭對著江容天喊,“江先生,你和大妹子去逛夜市吧!她天天都得逛呢!”
“秋姐你——”蘇青氣急。
“去吧去吧!俺今天在家照顧水牛好了!你們可要好好說話,千萬不要在大街上吵架!記住了嗎?”
秋姐一臉笑意,勸解。
蘇青悶悶點頭,率先轉身出門。
“江先生,去吧,快追上去。”
牛哥趕緊催道。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月亮升直來,斜斜掛在天邊,溫柔地撫觸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