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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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異動發生,務須全力出手,解救容蝶衣。哪怕……哪怕只是救回她的身體……”黛綠肩頭一震:“先生,方才為何不出手格殺唐少先生?反而等到現在才亡羊補牢?”
諸葛先生搖頭:“我已經覺察到方才有人以伏地聽聲的功夫潛藏在數百尺外,唐少先生已是大敵,這潛伏的人是何方神聖,猶未可知。所以,咱們不能輕舉妄動。再者,我已經於現身前得了一卦,解曰‘朝不保夕,過半而亡’。唐少先生氣雖盛,而數已盡,咱們不必為了自他手裡奪容蝶衣而橫加武力。如果我的卦沒有解錯的話,他已經過不了今日。”
“當世,還有誰能輕易殺得了他?”新月鬱郁地道。她在彎刀上受挫,深知唐少先生那一劍的風華絕代,已經不遜於當世幾大著名劍客。而這劍術,只是他諸多武功的其中之一。“沒有人……沒有人……”她喃喃地低頭重複著,其內心早已將諸葛先生跟對方做了幾番比較,也不能判斷得出誰高誰低。
“新月,一次挫折何需放在心上。風光滿眼,皆在以後,不要太悲觀自苦——”諸葛先生深知此時,四個女孩子都受了平生第一次大挫折,情緒低沉。他對此無能為力,敵盛我衰,強辯無益。
黛綠想了想道:“先生,是何人要對唐少先生不利,你能推測到一些端倪麼?”諸葛先生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苦笑:“我還沒有想到,當此時,只能見招破招了。你們四個,一定要謹慎再謹慎。”他望著黛綠的臉:“黛綠,四人中以你最為年長,處事也最沉穩。所以——”
黛綠打斷他的話,微笑著道:“先生,很多話您不說我已經知道。若真的有什麼危險與不測,我會一肩擔之——”她回首望著自己的三個同門,“也不枉了她們叫我一聲‘姊姊’!”在危險中,她們四個之間那種“不是親姊妹,更勝親姊妹”的深刻感情才清晰浮上心頭。她抬手掠了掠腮邊亂髮,拔步向走水巷飛奔。嫣紅愣了愣,叫道:“姊姊,等等我們!”也舉步追去。新月、冶豔自然隨後跟上。友情,在很多時候能把對敵人的恐懼徹底粉碎,更能自不可能之境行可能之事。
東方晨曦微露淡金之時,唐少先生已經到了走水巷甘公公門口。朱漆大門兩側的巍峨的鐵獅猶自沾著清晨的溼氣,兩個灰衣的小廝正拖著笤帚邁出高高的門檻,發現了唐少先生跟神色古怪的容蝶衣之後,忍不住露出驚愕:“你、你們是幹什麼的?”
唐少先生灑脫地拱手:“請問甘公公昨夜在宮中當值可曾回來了?”
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廝道:“昨晚公公身體不適,告假在家,並沒有當值。”唐少先生心情一陣輕鬆道:“請小哥稟報,就說小唐求見。”這小廝用力拍了下腦門:“噢,公公已經吩咐過了,就在書房等你來呢!快快隨我進來!”說著,丟了笤帚,當先帶路。
進了大門,是一片寬闊的庭院,花木扶疏。這小廝引著唐少先生踏上了一條細碎的鵝卵石小徑,向院落深處雕樑畫棟的廳堂走過去。唐少先生踏上小徑,心裡一塊石頭方落了地。他只負責把容蝶衣平安送到,下一步帶她入宮的工作則交由甘公公完成。此刻,容蝶衣就在他身側,眼睛似睜似閉,臉色蒼白暗淡。
“一道‘詩三百’便能嚇退諸葛先生,此舉何異於當年三國時燕人張飛於長坂橋一聲斷喝,嚇退曹阿瞞百萬雄兵?”他想得太得意,所以將素日的謹慎小心也丟了大半,根本沒有太去注意廊簷下正在生火的老頭。柴太潮溼,那老頭生火的時候,柴未燃起,早有陣陣青煙緩緩彌散開來,反倒嗆得自己一陣陣亂咳。這鬚髮斑白的老頭待唐少先生輕快地踏進正面客廳時,臉上突然掠過了一線滄桑的笑。他凝視著手中握著的一根松柴,長久地凝視,已經滿是皺紋的臉倏地一揚,向那爐子後面牆角探手,掣出一條赤色的鐵索。鐵索僅長三尺,鏽跡斑斑,似乎已經被遺忘了許久。老頭雙手向鐵索上緩緩一捋,眉眼一展,皆是陰冷的肅殺。他向唐少先生的背影望了望,回首向大門處輕輕一聲悶咳。門外那掃地的濃眉小廝也輕輕跟了進來,他手中雖然仍握著那把笤帚,但右手已經悄無聲息地自笤帚柄裡抽出一把又窄又細的娥眉刺,藉著花樹的隱蔽,緩緩行到廊下,跟那生火的老頭會合。
客廳的門半掩著,唐少先生一踏進去,已經見烏髮、淡眉、黑袍、赤足的甘公公正在桌前,就著一支熊熊的燭火看書。那支燭,擎在一個綠衣服的小丫環手中。她那樣一個嬌嬌怯怯的女孩子,用力託著這支鑌鐵打造的兩尺燭臺,似乎不勝其重。唐少先生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瞥見她纖細的脖頸因用力過度而跳起兩道蜿蜒的青筋。
“公公,唐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