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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豐盛了。”
“你名副其實,而我們都在你手下討生活。所以乙靜你一定要加油!”
乙靜雙目晶亮:“我會的。”
那時是第一次,我預感我們會成功。
44
週末陪宜靜從醫院返回,母親一臉痛惜:“真是作孽,你先生是熱昏頭腦了。”遂又拍著胸脯保證:“宜靜你放心暢快地在我家住,菲菲最近忙得連鬼影不見一個,把我晾在家中變成痴呆。”
我失笑:“不是還有爸爸陪你?”但還是挽起手提袋做出門狀。“回不回來晚飯不清楚,你們不要等我了。”
“休息天還要出去嗎?”母親詫異。
“編輯這份職業是無所謂休息工作的。”
遙遙見阿連走來。衣著考究笑容燦爛,宛若玉樹臨風。無數女士投以熱烈的注目禮。連侍應生的嗓音都甜蜜幾份。“先生要茶還是咖啡?”
“隨便。”語氣有些焦灼,打發侍應生後翻轉槍頭對牢我:“這位小姐是……熊太太的朋友?”
我喝彩:“好記性。”能記住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想必是嚴格苦練的職業技能。
“為何宜靜不來找我?她可是生我氣了,當日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阿連猶自坐在那裡絮絮叨叨,蹙眉捧心,我見猶憐。只是可惜這男子是公用的一杯茶,宜觀賞不宜捧回家收藏。
掏出筆在紙巾上寫下某個數字遞給她:“先生看看是否中意?”邊看著阿連臉上倏忽刷上青色:“我想同夫人親自談談。”
“若是不滿意,數目還是可以商量的。”
他堅持:“請讓我見夫人。”
我突然就笑了:“先生,您想要見哪一位夫人呢?”於是看著阿連臉皮再由綠轉回灰白地躺會座位,抬手遮著臉孔,分外消沉。
不消一刻便又恢復了過來,朝著我比劃手指:“起碼要這個數字,要不然我會同相熟的報社聯絡。”
“呵,獅子大開口。想要做汙點證人?”我拎起紅茶喝一口:“我這裡還是有些警方的人脈的,先生,請你自重。”
“我跟夫人很久,這些是應得的。”
“這種記錄隨時都可被重新整理,無所謂。”我自覺苦口婆心地教導:“阿連你現在風華正茂,何苦吊死在一棵樹上?”
“你不知我同夫人在一起,最最快樂。”
“那便是你的錯誤,將工作當成享受。”我站起身決意單方面結束這場會晤,同時為某種過去畫上句號:“這個城市,寂寞漂亮富裕的女人,很多很多。”
“那您呢?”
“呵,”我聳肩:“可惜我不是。”
“再見。”我自覺轉身走得瀟灑。與愛無關,不用如切割肺腑般痛入骨髓,這反覆算計利益傾軋的生意,倒像是剝離穿舊的衣服,輕鬆簡單。
阿連很聰明,最後一刻迷途知返。
突然想起早晨陪宜靜去醫院,醫生指著超聲波中那小小一團胚胎我們:“小胚胎會在九個月後變作同我們一樣的人,小手小腳不停划動……太太你真的決定打掉嗎?”那一刻我用盡力氣握住宜靜的手。
而後在這一刻,彷彿虛空中剪下臍帶。有親手切斷旁人過去的感覺。然後,彷彿現世報,同自己的過去撞個正著。
我從未想到會再見到歐海文,有一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時半會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不算遙遠的過去呼嘯而來將我滅頂。
他顯然注意我很久,朝我這邊走來。形影相弔,身邊空空如也。
是米娜作戰失敗還是另一段戀情走到盡頭,友好談判如何讓它體面地分裂。
不過,無論如何都與我無關。
“菲菲一向可好?幾日不見,我見你彷彿清瘦了些。”他紅光滿面,以為我沉浸在記憶中纏綿流連。
我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工作好生活好身體好,立馬喜新厭舊地有了談婚論嫁的男友,而且方才一臉呆滯只是很疑惑要怎麼面對著尷尬的場面。
要到這時候方才發現分手的壞處,如何做比情人還要好的朋友,想起他給予我的羞辱,還是會有一絲半分讓他人間消失的衝動。也要到這時候才能發現原來什麼刻骨銘心海枯石爛統統是後期的藝術加工創作,淡忘一個人,一個月就足夠了。
後面念念不忘的,是在一起的快樂,或者賜予對方的羞辱。那個人到底是其次的。
“還不差而已。”我欲側身規避,卻被攔住。歐海文問我:“方才那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