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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了,最近府中可還安穩?”謝安良也踱出轎門,朝對方回禮,“不知可否給愚兄幾分薄面,到不遠處的醉仙樓,咱倆小酌幾杯?”隨後,謝安良發出邀請。
“小弟卻之不恭……”鍾澄欣然應邀。
一車一轎齊頭並進,朝會同北館旁邊的醉仙樓門前開去。
醉仙樓因開在離六部、翰林院不遠的地方,主要的客人都是路過的文武官員。因此,裡面的單間佈置頗為雅緻,戶窗相接處都是嚴絲合縫的,隔音效果甚佳。房門一關,自成獨立僻靜的私人空間。
走入裡面,也是寬敞。整潔明亮,靠窗的地方擺著幾盆蘭花,只開一兩朵,蔥蔥綠葉間有幾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這夥計很有眼色,看著兩位客人皆氣度不凡,送上酒菜,幫他們帶上門,快速地退了下去。
在訂的包間裡,兩人對坐下來把酒相談。
“賢弟在翰林院感覺如何?聽小兒講,前年送他表哥時。曾路遇過賢弟,還向你討教過幾招。聽他自己講,很是受用。謝某在這裡代他謝過了……”
“謝大人客氣了!您家學淵源,豈是澄能班門弄斧的,只是跟令郎交流了幾句。他天資聰穎,上榜那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後來澄才知道,您是泰和年間的兩榜進士……”鍾澄謙虛地回應道。
“……愚兄是泰和三十三年中的舉人,也就是那年,在家鄉遇到微服遊歷的聖上,當年他還是太子。後來在三十七年成了兩榜進士。”追憶往事。謝安良不禁感嘆道,“當時的聖上,何等的意氣風發,胸懷天下黎民……可惜後來遇到一些變故……”
“二十年了,沒人知道他心中的苦……”中年男人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向對方感嘆,一言未畢,竟已是黯然不語。
鍾澄沒有做聲。內心有些觸動:也曾聽說過,陛下從小就聰明機警,仁愛博才。還只是儲君時,揮斥方遒,針砭時弊。從小就得聖祖爺器重,先帝剛登位時。他還不到十歲,就被立為太子。
這幾年接觸下來,他印象中的天子,是個含而不露,內斂深邃的君王形象,有時甚至有些許滄桑和頹廢。很難想象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想起三年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甚至把父親和屈大夫相提並論,罪已責躬。讓他很是感動,當時恨不得以身相報。
只是那時他已是泥足深陷,當年犯下的錯,身上的汙點,讓他動彈不得。即便是辭官回到故里。怕也是難得保得清名。
況且,別的都可以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