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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上,道義上,他都無法明目張膽地對羅家動手。更何況,此次曹淳兄妹牽涉的,是十多年前的舊事。
驚訝地望侄兒,羅炯不掩臉上的異色。
不知不覺中,這小子什麼時候開始,比他還精於算計了?二哥之前,還說這孩子性格太擰,學不會拐彎。沒想到今時今日,他竟然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式了。
想起還躺在病榻上的兄長,羅炯眼眶微溼,走過來拍了拍侄兒的肩膀,說不出一句話。
羅擎雲朝叔父拱了拱手,道:“若是衙門裡來人問話,請叔父務必將爹爹當時無奈的苦衷,解釋得明明白白。”
“這個我省得,十多年來,你爹爹被這事壓得夠苦了,希望回到南邊後,能找到神醫治好他。”羅炯嘆了一口氣。
沒過幾日,薛斌偷偷派人從宮裡傳來訊息,說曹淳那廝,果然攀咬出鎮國公羅燧來了。說他在國喪期間,姦汙自己的妹子,後來被他要挾被迫娶了曹氏。
可薛斌從崔璋藏身之處,搜出來的卷宗顯示:曹氏曾賣身為奴,伺候過一家大戶裡的少爺,被善妒的主母灌了絕育藥。是靖王黨的人安排這兩兄妹,接近鎮國公的。還幫他們設了局,坑害對先帝有擁立之功的勳貴大臣。想來以至要挾鎮國公府,為靖王黨反撲留下後路。
位於皇城東安門不遠處,有一處青磚灰瓦的官衙,從外頭看極不打眼,可裡面的佈局與普通衙門卻是不同,愈往裡頭走,愈會讓人感到毛髮樹立,不寒而慄。待走到最裡面,來人就會發現,原來有間陰暗的牢獄坐落在那裡。若有人開啟地下的通道,就會聞到一股潮溼的黴味,夾雜著各種難聞的腐爛氣息,迎面撲來。
此時,詔獄最裡面關押重刑犯人的牢房裡死寂一片。
坐在審判官位置上的三名男子,盯對面那人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待對方表演完畢後,薛斌和俞彰相視對望了一眼,心裡各有計較。
在這樣的六隻眼睛的注視下,曹淳心裡惴惴不安久矣。
上面安排的那人在他跟前被人捅死後,曹淳以為這世上,知道他底細的,又少了一位。後來,他竟驚喜地發現,確實沒人指示他們,再做這做那了。彷彿靖王的人從未出現過他們兄妹生命中一樣。後來,他聽到風聲,又有幾家人被端掉了。
過了一年多,都沒人再找上他們,曹淳徹底放了心。再也沒人知曉他兄妹倆的過往了。上回他妹子發燒說胡話,唬得他再都不敢登羅府的大門。後來,聽說妹妹一直在養病,羅家好似沒什麼動作。他心裡以為,對方到底還是顧忌他手中“把柄”的。
自此以後,他反而平靜下來,安慰自己道,一個病人說的囈語,是作不得呈案證供的。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薛斌說出來的話,讓他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第三百六十章 流放
“羅世子反告你們兄妹,勾結靖王黨羽,暗中給他父親下藥——在鎮國公昏迷之際,竊取羅家祖傳世襲憑證‘孝玉’。恰逢國喪之期,當時有定北侯一門奪爵,你們以此為威脅,逼迫國公爺娶令妹過門的。”
這番話仿若一道驚雷,在曹淳頭頂霹靂炸開,讓他腳下一個不穩,頓時癱軟在地。
“而且,羅擎風也非羅家子嗣。是靖王黨收買了大內裡御醫,乘羅國公急赴邊關迎戰之機,偷樑換柱抱來的。”俞彰又加了一把火,將他的老底,一字一頓地揭了出來。
曹淳還在做困獸之鬥,連連辯解道:“千萬別聽他胡言,如今羅國公口不能言,那小子當年才六歲。哪知道里面的詳情……我要見陛下……陛下一定會為臣做主的。”
“你要見陛下作甚?”大理寺範大人拍起了驚堂木。
“不是的,小人有重要情報,面呈聖上……”曹淳猶不死心,仍在作垂死前的掙扎。
薛斌不由地腹誹道:還說不是靖王黨?
想單獨覲見聖上,無非憑他巧舌如簧的本事,蠱惑聖上對他從輕發落。讓君臣相忌,可不就跟前段日子崔逆暗害大皇子,想嫁禍羅家,挑撥君臣關係的手法,如出一轍
幸虧,凌霄早就料到這一點,提前將遺失“孝玉”的事,向聖上請過罪了。
“喲嗬咱們幾個還不夠格審你不成?要不要幫你把沈大人追回來,讓他到聖上跟前替你求情啊?”俞彰陰陽怪氣地刺道,嘴角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曹淳這才意識到,情勢脫離了他的掌控,事情並沒有朝他預料的方向發展。
沈閣老致仕之前,曾給他提過忠告:說若想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