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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陡然生出一身冷汗。對那個高度發達的文明,她好像越來越淡忘了,甚至有時,會生出一種錯覺,那一世的二十多年的經歷,只是她做的一個華麗的夢。日子一久,夢境和情節,也都遺失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再也拾不回來了。
究竟是莊生夢蝶,還是蝴蝶夢莊生?
以前網路上有個帖子,是調查“你認為歷史上哪個名人,最像是現代人穿越過去的?”
有人說是王莽,有人推舉武則天,還有人認為張衡更像。其實要她這個,最有發言權的穿越實踐者來選,她首推莊周。看看他,多真切的穿越體驗!
“相機?是什麼東西?”織雲的聲音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一種把人像畫得像真的一樣的東西。”妙如解釋道。
“還有這種好東西?不需要用毛筆畫嗎?”她理解成畫圖工具了。
“比毛筆畫得更像,織雲,你說我學畫怎麼樣?”妙如突然問道。
“畫學了有什麼用,又不能拿出去賣錢,還是學刺繡好。我聽秦媽媽講,老太太的刺繡可好了,當年就是她做繡品,賣給繡坊掙到錢,才支援老爺讀出來的。”
想到祖母不久於人世,妙如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屋裡開始沉默了下來。
這夜,妙如同樣作了個在關鍵時刻影響她後半生命運的決定,自己要學國畫。把前世學到的西洋畫技融入中國畫中去,要畫出最逼真的人像圖,把最在乎的人都留在紙上。
記不起是哪部電影上,有句臺詞說得好——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記憶是對逝去的親人最好的懷念方式。
第五章 傷逝
三天後,鍾老太太病逝。鍾府上下籠罩在,一片悲傷低迷的氛圍中。漫天遍地都是青幔白幃,滿耳都是震天的哭聲。
這幾天裡,楊氏一反常態,日日伺候在老太太病榻前,親手伺候湯藥,抽空打理老爺的起居飲食。鍾澄作為杭州府通判,每日還要上衙門處理公務。楊氏甚至怕他午膳吃得不好,監督下人做好了,親自派人送到衙門裡去。
可是鍾澄這幾天,還是沒回正院就寢。他一回府就呆在書房裡,然後跑去老太太跟前,問候病情,伺候湯藥,與老太太說說體已話。眼風都沒掃楊氏一下。
老太太偶爾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拉著兒子的手,給身邊服侍的老人和丫鬟們安排出路。大部分人都留給妙如這個孫女,小部分人放出去配了人。還把幾年來攢下來的體已,首飾和珍玩,也託付給了兒子,說是留下給大孫女作嫁妝。
三天中,老太太也曾留楊氏單獨說過一次話,沒人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楊氏出來時,有人看見,她眼睛紅腫,神情迷離,面色蒼白。
等到發完喪,向朝廷報了丁憂,完成了交接工作後,鍾澄把該處理的都處理完畢,就帶著全家啟程,扶著老太太的靈柩,前往淮安府。
鍾澄的原籍在淮安。
淮安鍾氏是當地的名門望族,詩書傳家百年。族中子弟多出進士、舉人,甚至有過當上二品大員的。鍾澄的父親這一房,因長年在外地為官,早早搬了出去。只在祭祖的時節,回祖籍一起參加祭拜。
自鍾父過世後,鍾母曾帶著年幼的他,來投奔過本家。只因鍾父是激怒先帝遭貶,在歸家途中鬱鬱而終的。族中長輩怕累及族中其他各房的前程,把原先分給他們房的祖產,折了部分,打發了這對孤兒寡母后,就勸他們在鄰縣找個地方,另行安置定居,避避風頭。
鍾母也是位錚錚鐵骨的堅毅婦人,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帶著兒子,回過本家。一人獨立撫養兒子長大,考取功名。
鍾澄高中探花後,族中長輩曾派人送上賀儀,並交還他那房所留祖產每年的出息,以彌補對他們這房的虧欠。還暗示,已經幫他們修葺好了祖屋,中鼎甲這等光宗耀祖的大喜事,理應回鄉祭祖,以慰先人。鍾澄一直以任上公務繁忙為由,推拖著不願回來。
妙如躺在回鄉的馬車上,眼睛盯著馬車窗簾上的纓絡,隨著車身前進時的顛簸,盪來盪去……
自從老太太過世後,她就是這副形狀,把服侍她的人都嚇壞了,以為她又傻了!
嗯,在剛穿過來,被人從水中撈出來時,她就是此副模樣。那時的她,感覺就像被人從腦後打一悶棍,整個人都懵了!找不到兇手,找不到動機,找不到原因,甚至不知道前面是否有更大的危險等著她。來到這個時空後,她成了四歲的小女孩,身份不明,時代不明,生活習慣不明,出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