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哦?此話怎講?”
“真娘在鍾府府上,倒聽到一段公案。具體是什麼,小婿也說不清楚,還是讓她自己來跟您講吧!”
一身素雅穿著的程氏,跟在那位髮鬚皆白的老者身邊,立於亭中石桌旁。這老者正是當朝帝師程太傅,程氏之父。坐在一旁的青衣文士,正是工部侍郎謝安良,謝玉廷之父,程氏的夫婿。
“你是說,鍾翰林的長女,不是楊氏所出?楊夫人還拿外孫女落水的事,故意找個大人不在家的日子,上門興師問罪?還威逼利誘小姑娘,幫她女兒妻妾爭寵?”程太傅顯然是沒見識過,後院女眷之間戰爭,能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不禁連聲重複問了一遍。
“對,就是這樣!爹爹,記得某次回孃家時,您醉在席上,嘴中喃喃念道,終於幫皇上找到鍾御史後人了,沒想到還被點為探花。聽您女婿說,後來他被楊閣老招為女婿時,您老還後悔不迭,沒向皇上及時稟明,讓奸相搶了先手!”想到妙如的父親鍾探花,程氏提起了老父的那件憾事。
“不錯,當年今上為太子時,靖王黨聯合先帝寵妃鄭氏之父鄭太尉,欲構陷東宮,拉太子下馬。多虧鍾御史以死相諫,列舉了靖王種種不軌行為,當場激怒了先帝。他一向疼愛幼子,自是不信,廷杖了鍾御史,並摘了他的烏紗帽,罷官趕出了京城。鍾大人離京時,為父還偷偷送過他!不久,就傳來了離世的訊息。”提起往事,程太傅唏噓不已,面色戚然。
“那後來呢?新帝登基後,難道沒暗中尋訪過鍾御史的後人?”想到皇上的仁厚之名,程氏有些不解。
“怎麼沒尋過?沒找到而已!新帝登基時,百廢待興。靖王餘黨在旁邊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反撲。朝堂上又有楊黨、吳黨把持著,釋出新政令時有制肘。老夫還派人到鍾大人祖籍淮安尋人,傳來資訊,說沒找到。就沒上報給皇上。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第二年開恩科,鍾澄自己就冒出來了,還被點中了探花。因是登基後首次春闈,陛下本欲招攬些俊才,以備後用。誰知楊閣老和胡尚書一黨,竟派人私自接觸、拉攏榜上排名靠前的貢士。點中的頭甲三人,皆是皇上在前五十名中,特意挑選的與亂臣無牽扯,有些風骨且才華出眾的俊才。誰料到這探花,後才竟與楊氏成了親,成了楊相一黨,老夫怕皇上為難,就替他瞞了下來!”提起老對手棋高一著截了胡,程太傅至今都義憤填膺,難解心頭鬱悶。
“在殿試前,貢士名錄上有登載各人的祖籍出處的,沒人問一句嗎?”一旁的謝安良忍不住插入問道。
“得知探花被拉入楊黨後,陛下特意命人重查了前二甲的背景。有位翰林請罪說,在殿試前,他聽見有位同僚信誓坦坦地說,鍾澄是來自泗州。以為自己謄抄名冊時,把籍貫抄錯了,就幫他改了過來。老匹夫果然好手段!”
謝安良在旁邊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當時明明聽說鍾澄請了丁憂,年底時又回京了。說是誤會一場,因水患與其母失去了聯絡。等老夫趕到學館尋他時,聽人說,他已與楊家二女訂了親。不過,從你今天遞來的情形看,當年結親一事,怕是有些內情。他好似並不買楊氏父女的帳,否則,楊崔氏一位誥命,又是長輩,怎麼著也犯不著對個小孩威逼利誘的。說不定他們翁婿間也有嫌隙,這倒是個機會……”他的聲音隨之低了下來。
“賢婿,以玉廷之父的身份,你找個不打眼的時候,向鍾澄表達一下感激之情,乘機與之交好。可能的話,儘量打探下他們翁婿私底下的關係。”程太傅隨即作出了佈置,“還有,此事你們不可對外洩露半分,以免壞了陛下的大事,將來招來大禍。也不要跟那小丫頭多作來往。免得打草驚蛇,讓楊家人心生警惕!”
做完道場,離開主殿後,妙如跟父親說了一聲。就帶著秦媽媽和煙羅,前往大悲寺的西邊的放生池去放生,為親人祈福。
大悲寺佔地並不大,前後只有殿宇三進。殿後兩株銀杏樹,幹粗枝茂,高聳入雲,據說是八百年前種下的古樹。妙如不禁多望了銀杏樹兩眼。
“小姐,那不是汪家表少爺嗎?”放生回來,路過此處時,煙羅興奮地叫嚷起來。
其實來的時候,在觀看樹身時,妙如就瞄見樹後有個人影。回來時才發現,這人影是汪峭旭,在那邊正好背對著自己,未必就看得見她。本打算裝著沒看見,快步掠過,誰知被一向嘴巴比思想快的煙羅叫了出聲。
沒辦法,作為年紀小的那個,禮節上妙如需要過去打聲招呼的。
自從上回落水事件後,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