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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她們原有的水平了。
這些都難不到妙如,畢竟以前教她的兩位長輩,學識均是不低。
一番問答下來,就把岑夫子鎮住了。他猶自不信,拿出筆墨來,讓她簡單作幅花卉蟲鳥,題幾個字試試。妙如聞言,信手就畫上一幅簡單的杏花工筆圖,老夫子低頭捻鬚,連聲稱讚。
讓一旁觀看的汪峭旭心驚不已。
當初在淮安時,他見過妙如剛啟蒙那會兒畫的《梨花圖》。筆法稚嫩,字跡不堪入目,一看就是幼童所作。當時只是那句“梨花一枝春帶雨”,讓他印象深刻。兩年半的時間過去了,沒想到她水平竟有如此神速的進步。
“果然名師出高徒!”汪峭旭忍不住也誇上了。
老夫子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望向妙如,問道:“以前的尊師是哪位?”
妙如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前世她從小學西洋畫,比這時代同齡的小孩早啟蒙十幾年。只是用毛筆畫不太習慣,影響了發揮,東西方繪畫的藝術套路還是相通的。
忙謙虛地答道:“家父和族中伯母均教過一年,獻醜了!”
“尊父是……”
“她們都是翰林院的鐘侍講的女兒,教她的二伯母,乃白峴的南溪先生嫡傳弟子,嫁入鍾家的謝氏。”汪峭旭忙幫著她介紹道。
在姐妹中,一直受夫子稱讚的巒映,眼神複雜地望著妙如,心中有些不服氣,也有些不甘心,還夾雜一絲敬佩和羨慕。總之這種情緒,自己也說不上來,讓她感覺有些不安。
第四十章 宴請
妙如和妤如最終透過岑夫子的考察。嬋如由於年紀太小,原本沒有一點基礎,慘被淘汰了。夫子希望她大一些了再來,免得拖慢其他人的進度,他並把這層意思,隱晦向汪家少爺提了提。
汪峭旭也沒辦法,只得向祖母和母親轉達了先生的態度。當天下學後,他特意跟著她們家的馬車,和表妹們一起去了鍾府,向姨父稟明夫子的意思。
鍾澄不以為意,向他表達了自己謝意,嬋如上學的事就此揭過了。
“旭兒,前些天,姨父特意找了翰林院的掌事韓大學士,借出了順天府最近幾年來,獲得優評的答卷。特意幫你抄錄了幾份,還在上面加上了點注和評語,你帶回去好好看一看吧!”留他在鍾家用晚膳時,遞給汪峭旭一摞卷冊。
接過手上厚厚的一疊,望著他臉上雲淡風清的表情,少年的嘴唇忍不住顫動起來。他忙轉過臉去,拿出帕子來,把眼角湧出的水滴,悄悄拭了去。
含笑望著眼前這位早熟的晚輩,鍾澄好像看見了早年的自己。
那時的他,也是幼年失怙。為了讀書到處拜師求人。雖然不至於鑿壁借光,類似程門立雪的事,他也沒少做過。當時特別渴望,能有位師長不時點撥一二。
通往廟堂的登天階梯,從來都是學子用汗水與淚水鋪成的。難得他小小年紀,竟不願走蔭恩捷徑,有志與寒門子弟一道,在科場上為自己搏個前程。
晚上回到家中,汪峭旭就發現他妹妹,正悶悶不樂地坐在碧紗櫥前,望著上面潑墨山水的繡屏發呆。他不由得一笑,在一旁打趣道:“怎麼了?結識了新同窗,還不高興了?是怕被人搶走了風頭吧?!小氣鬼!”
汪巒映回過頭,站起身來,揚起粉拳,就朝她哥哥背上招呼過來。汪峭旭誇張地哎呀哎呀叫著求饒。放過他後,小姑娘臉上的怏怏之色不減反增,無精打采地喃喃道:“確實,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怪哥哥你去了趟江南,回來後就更加發奮了!鍾家表妹才學了幾年?好像她比我還小几個月吧!”
汪峭旭斂了笑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她們呆在老家,又出不去!整天沒東西玩,只能在家練畫寫字了!再加上碰到名師,進步就比較快了!要你處在那位置上,說不定比她進步還快!不要想太多了!”他柔聲安慰道。
“可是,岑夫子也是名師啊!聽外公講,他的作品在市面上可搶手了,一畫難求呢!”汪巒映嘟著個小嘴,反駁道。
看著她執拗起來,汪峭旭索性坐到她身旁,勸慰道:“這可不一樣!她啟蒙時,是姨父手把手教的。你也知道,父母親人來教,就比較放得開!不必有太多顧忌。該訓時就訓,該誇的就誇……”他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到後面已經幾不可聞。
見他不說話了,小姑娘猛地回頭望了一眼,她卻驚訝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哥哥臉上盡是哀傷悲慼的神色。
想是又記起小時候啟蒙時的情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