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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哭泣聲在車裡響起,葉知秋給她擦眼淚:“孕婦不要總是哭,這樣容易傷眼。”
葉知秋以為蘇安之所以哭,是因為蘇啟文曾經為了找她在羅森堡出過車禍,心裡愧疚才哭。她又怎麼知道,在那場慘烈的車禍中,她還有一個八個月大的外孫瞬間便成為了車下亡魂,她又怎麼知道,她的女兒是如何期許一個生命的誕生,又是如何眼睜睜絕望的看著至親隕落。
沒人知道的,就像蘇安沒告訴蘇啟文,照片中的女人根本就是她,就像她沒有告訴蘇啟文,12•;15日她也在車禍現場。
如今,葉知秋為她擦淚,她又怎麼開口告訴葉知秋:“知道嗎?我曾經有個孩子,他叫雲卿,他在12•;15日那天死了。所以我今天哭,是為蘇啟文哭,也是在為我兒子哭……我一直都很想哭,雲卿死後,我恨不得可以好好的哭一場,但是別人看到了會覺得很奇怪,不就是死個孩子嗎?值得嚎啕大哭,值得傷心那麼久嗎?說這些話的人,不曾親歷過生兒育女的艱辛,不曾經歷過母子間血濃於水的親情羈絆。可是你懂得,你生我養我,你知道一個生命的來之不易,你知道孩子在母親心中的份量,對不對?現世安穩,雲卿卻是我心中永遠的一道傷。回憶一次,痛一次,觸控一次,痛一生。”
蘇安沒說,有些痛太深,所以總是沒有向人提及的勇氣。
能夠輕易說出來的悲傷,那不是悲傷。真正的傷痛,刻在心裡,只是想到就會有撕心裂肺的痛,無力絕望到了極致,又怎能輕易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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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這才知道蘇安身體狀況很不好,找了個藉口讓蘇安等她,而她去見醫生打算問清楚蘇安的身體狀況。
蘇安無聊,走到視窗,看向皇家醫院花園,上午的陽光還是很暖的,直到她看到了一抹身影,身穿天藍病號服,豈止是熟悉那麼簡單。
蘇安鬼使神差的下了樓,然後站在了她的面前。
女人坐在長椅上,昔日烏黑的髮絲如今鬢旁發白,容顏瘦削蒼老,眼神更是木訥呆滯,察覺到有人站在她身前,她緩緩抬眸,然後目光落在蘇安身上,視線凝聚。
她不說話,蘇安也不說話,沉寂中自有一派冷意寒峭。
“夫人——”不遠處一道驚呼聲起,很快就有一個男人奔了過來,擋在海倫面前戒備的盯著蘇安。
蘇安看著普森,笑了笑,她在普森戒備,海倫麻木的眼神中走到海倫身邊坐下。
“看到故人打個招呼,需要這麼戒備嗎?”這話是蘇安說給普森聽得。
海倫眼神看著前方花木,仍是呆呆的,但卻對普森說道:“你下去吧!”
普森以前沒有忤逆過海倫的意,現在更不可能,他離開了,但是蘇安知道,海倫自己也知道,普森不會走的太遠,因為他對蘇安有諸多的不放心。
蘇安淡淡的說:“你有一個好管家。”
海倫極其緩慢的看了一眼蘇安,又將視線移開,沒吭聲。
“不是去寶曼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蘇安目光下移,然後落在她的手腕上,那裡剛輸完液不久,所以還貼著繃帶,看樣子海倫病的不輕。
“回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海倫終於抬眸,目光深幽的落在蘇安的肚子上:“我孫子不是快要出生了嗎?我來看看他們。”
蘇安笑了笑:“你拿什麼名義來迎接他們出生?”
海倫扯了扯唇角:“我是他們奶奶。蕭何雖說不想見我,但我生病,不還是把我從寶曼島接到了皇家醫院嗎?我回來的事情,他還沒有跟你說吧!”
蘇安搖頭:“沒說,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回事。對了,孩子們有奶奶了,不是你,是文茜。”
“胡說。”海倫激動的站起來,恨恨的瞪著蘇安:“蕭何不會這麼對我的。”
“蕭何答應了。”蘇安平靜坐在那裡看著她。
海倫身體一震,踉蹌兩步,話音中透出不敢置信:“在他眼中我竟然還不如一個文茜,我生他養他,那我又算什麼呢?”
蘇安嘴角泛冷,眸光清冽幽寒:“出了事情,為什麼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海倫悲慼的笑:“我在你眼中是不是罪大惡極?”
“……”沉默也是預設。海倫在她生命裡曾經扮演過什麼角色,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蘇安,有些人的壞,壞在了表面,有些人的壞卻是壞到了骨子裡,也許你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