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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聲音,客氣而又疏離。
“雖然不知道傳送郵件的人是誰,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為了查到雲卿的存在,還真是沒少下工夫。”木塵皺眉,傳送郵件的駭客,他/她的目的是什麼?
蕭何忽然問:“雲卿是什麼時候出事的?”
沉默了幾秒,木塵說:“2007年4月9日。”
“這麼說來,雲卿是八月份出生的?”蕭何話語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當然。”
蕭何深深閉了閉眼眸,“木塵,你愛Ann嗎?”
“愛。”
蕭何直直的看著木塵:“你還不夠愛她。”
“難道你口中所謂的愛,就是出手打她嗎?”
蕭何目光清幽深邃,話語低沉沙啞:“忽然得知雲卿的存在,再看看日期,我承認我被嫉妒和憤怒矇蔽了雙眼,那時候所有的情緒瞬間壓向腦海,很難保持理智。難道你期望我忽然得知雲卿的存在,還能平靜無波,異常冷靜的去分析事情的來龍始末嗎?那是我妻子,她的肚子裡曾經孕育過孩子,只是這麼一條訊息就足以震得人頭皮發麻。回到家看到我母親摔下樓,頭破血流,脖子、腰上都是傷痕,難道你期望我能站在原地,含笑面對這一切嗎?那是菩薩該做的事情,任憑世人再怎麼鬧,她最擅長坐在蓮花臺上不動聲色,笑看芸芸眾生。但我不是神,我有七情六慾,我也有欠缺理智和思考的時候。當禍事和遺憾發生後,我唯一能想的就是該怎麼去補救,而不是逃避和退縮。”因為不管他身為總統,還是身為人夫,都沒有遇事逃避的權力。
“所以,你來巴黎是為了接Ann回國嗎?”
“我來接她還有云卿一起回國。”蕭何目光變得深邃莫名。
木塵呼吸一窒。
蕭何遙望塞納河,聲音很飄:“雲卿是我的兒子。”話語肯定。
“你怎麼敢肯定雲卿就是你兒子?”
“曾經在盛世工作過的傭人,在此之前並未見過蘇安,直到2007年3月中旬,她才跟你一起回盛世,那時候雲卿並未跟她一起入住木家,一直到2007年4月12日,木家始終都沒有嬰兒的身影。這隻能說明雲卿已經不在了,巴黎的墓地其實只是一個衣冠冢。”
木塵臉色難看:“這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那這個呢?”蕭何忽然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來。
開啟,裡面放著一些泥土,還有小塊堅固物。
木塵脊背下意識開始挺直,呼吸變得愈發緩慢。
“那天我母親跌下樓之後,Ann一直在收拾這些泥土,是不是很奇怪?”蕭何失神的看著盒子裡那幾塊顏色微微泛著白色的小硬塊:“她沒收拾乾淨,我在泥土裡發現了這個。”
木塵身體僵硬,這樣平靜的蕭何,他從未見過,太讓人心驚了。
“這是什麼?我當時覺得很奇怪,派元清連夜送往鑑定科,然後今天早晨結果出來了,這是嬰兒骨頭碎片。”他聲音在發抖,但是卻帶著笑意:“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那感覺真的很難跟你形容。”
他憤怒,雲卿的骨灰竟在母親手裡?母親竟然把骨灰摻雜在泥土裡,甚至把天逸荷送給了蘇安。
有這種認知的時候,身體發涼,連帶心也開始一點點的涼下去。
他生氣,氣蘇安,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竟一直瞞著他,氣她絕情至此,她寧願選擇相信木塵,也不願意相信他,他就這麼難以讓她信賴嗎?可同時心卻在滴血,在劇烈的疼痛著,她如此隱忍,一開始心懷恨意答應嫁給他,想來都是為了這個孩子吧!
她藏了多少恨,藏了多少痛?她究竟還有多少……傷?
他讓元清去查郵件內容是否屬實,是自欺欺人,還是不敢面對?他自己都在害怕將要承受的重中之重,如果是真的,他該怎麼辦?如果是真的,他拿什麼面目來見蘇安?
可他需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別人不告訴他,他就要自己去尋找。
猶記得元清告訴他,郵件內容屬實的時候,那一刻天塌了,地陷了,他在天地間掙扎沉浮,他的身體在發抖,他胸口很痛,憋悶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心僵硬的像塊石頭,玻璃窗上投射出他臉上有著末日般的絕望,那張臉因為恐懼和震驚瞬間變得慘白……
他說了,他來巴黎共有三個目的。
見雲卿,是懺悔,是絕望,是自責,還是絕望般的尋求靈魂救贖。
會木塵,前因後果,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