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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夜幕低垂,蕭何卻說要帶她去個地方。
公園裡空無一人,摩天輪在五彩燈光下詮釋著安靜的內涵底蘊。
蕭何說:“白天坐不了摩天輪,晚上可以坐……”末了,加了一句:“可以嗎?”
其實這樣的徵詢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個男人精明厲害,前面的話無懈可擊,後面的詢問又顯得他很有紳士風度。
面對突如其來的感動,她似乎只有含笑點頭的份,她隨口一句話,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
她那時候才知道,蕭何用心的時候,原來也可以做的那麼漫不經心。
並沒有所謂的驚叫連連,蕭何和她都是很淡定,性子冷清的人。
他很疲憊,一連工作了幾天,在摩天輪上竟然也能安定的閉目小憩。
心裡忽然開始感到愧疚了,她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猶豫了片刻,輕輕吻上了他的臉頰。
蕭何睫毛顫動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她的唇隨即大膽的貼在他的薄唇上,蕭何因為她的動作,眯了眯眼睛。
那是蕭何和她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他們的初吻,竟然是她強吻的。
既然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蘇安豁出去了,嘗試著真正意義上的深吻。
蕭何倒是很配合,張開嘴,任由她對他胡作非為。
那天,她的心跳的很快,第一次吻人沒有經驗,她的牙齒還會不小心磕到蕭何的牙齒。
蕭何低低的笑,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她的笨拙模樣,化被動為主動,挫敗的說道:“接吻,該是這樣。”
她下意識閉眼,然後他低頭吻了她……
事隔多年,她還記得蕭何事後無奈的笑道:“和一個未成年少女接吻,我覺得我是在犯罪。”
她當時是什麼表情呢?羞澀勝過了尷尬。
多年後,當她從書中看到這些關於摩天輪的傳說時,嘴角會扯開一抹淺淡的笑。
傳說,永遠只能稱之為傳說。
其實元清說的對,是她先招惹蕭何的,種什麼樣的因,就要嘗什麼樣的果。對待蕭何,她好像一直都在經歷一場拉鋸戰,她衝動的攻完一步,又理智地退後一步,卻耗光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以為,離開一個地方,風景就不再屬於她;錯過一個人,那人便與她無關。如果生活褪去了曾經擁有的顏色,那也該暫時恢復寧靜。有些人彼此之間總有那麼一層隔膜存在,彷彿盛開在彼岸的花朵,遙遙相對,不可觸及。可是元清對她說蕭何不是陌路人,而是她的恩人。
她開始迷茫了,對於她來說,有些傷痛,醞釀得越久,發作得越厲害。
發現自己迷戀上蕭何的那一刻,世界轟然倒塌;聽到他在黎府說不愛的時候,她自此沉淪,沒有歸途。
那時候,她是蝶,翩翩飛舞,輾轉流年,卻註定飛不出他收攏的掌心。
監獄七月,她的眉眼再也帶不來盎然生機,她在無聲的世界裡,掬起涼薄中無盡的寒冰,感受身體裡的水份一點點細細碎碎的流失掉。
就像一個熱鬧的宴會剛剛結束,人走了,燈滅了,黑暗中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從喧囂走入寂靜,在這世間,有一些她永遠都無法抵達的地方,無法靠近的人,無法佔有的感情,還有……無法修復的缺陷。
多少個失眠的夜晚裡,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快樂不再令她快樂,悲哀的事情不再令她悲哀,甚至她不再被激怒,那時候真的很可怕?
有人說:這叫蒼老。
回到K國,她自知汙點深重,面對他的冷漠,她退縮,她卑微,那時候他的名字,他的笑,他的一切,都只能加上一個“別人的”,與她無關!
她只是笑,有時候,臉上有太多的笑容,只是因為心中裝了太多的淚。
有人說:“每個人一生中,心裡總會藏著一個人,這個人就像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被提起,或是輕輕一碰,就會隱隱作痛。”
她放任自己遺忘過往,像是時針一般,不停的轉動,一邊轉動,一邊看著時間匆匆離去,卻無能為力。到頭來,卻被人告知,你走錯了方向。
閉目,寒風襲面,她覺得頭有些發昏,淺聲低嘆……
四點半左右,走出公園,她打了一輛計程車,去了臨近酒店。
開了房間,她直接去了臥室,覺得很累,和衣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這三年來,她時常做夢,心緒不寧,夢境混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