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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的時候,她會抱著我;我工作不順利的時候,她會懂事的依偎在我的懷裡;我回家的時候,她會給我拿來拖鞋。她每次看我的時候,眼神都帶著小心翼翼和惶恐,因為她擔心我會把她送到孤兒院去。我看到這樣一個她,心就開始疼了,然後是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
魏詩夏說:“夫人,我不想讓她死,沒有她之前,我的世界可以永遠都是黑夜,可是如果有一天沒有了她,我就連在黑夜裡都會變的無法安身。”
魏詩夏說:“以前我看過一篇新聞報道,上面說有位母親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把自己身患重病無法醫治的孩子推到了車輪下,然後選擇了自殺。都說母親心狠,可是誰又能看到那位母親的絕望和痛苦?”
最後魏詩夏淚流滿面的給蘇安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哽咽的嘶啞出聲:“您是總統夫人,優優也是您的國民,國民性命堪憂,您不能視若無睹。您是醫生,更不能見死不救!如果連您都不肯出手搭救優優的話,那我們優優可還怎麼活啊?”
是啊!她是醫生,一個拿手術刀手指會顫抖的醫生,一個上了手術檯會恐懼,會嘔吐的醫生,她救不了的,救不了的…濉…
蘇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魏詩夏面前離開的,她不去看魏詩夏痛苦絕望地神色,不去聽她的磕頭聲,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她只想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
可她的步伐還是加快了,由起先的緩慢,到最後幾乎是在狂奔了。
文茜在她身後擔心的喊著,聲音恍恍惚惚,臥室幾乎是被她砰的一聲緊緊合上兵。
門板猶自震顫著,她抬起雙手伸到眼前,這雙手什麼時候髒了?她快速奔進盥洗室,開啟水龍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洗乾淨就好了,洗乾淨就沒事了。可是水怎麼變成了紅色,那麼腥,那麼粘稠,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差一點就席捲了她的神智。
那一刻,蘇安眼神狂亂,在眼中有濃霧即將滑落的時候,她驀然開啟淋浴開關,揚著臉,溫熱的水瞬間澆在她的臉上,水流蜿蜒而下,澆溼了她的衣服,她告訴自己,她沒哭。
她不會哭的。
事實上,蘇安真的沒哭,她坐在浴室牆角里,將渾身浸溼的自己緊緊的蜷縮成一團,無助的像個孩子,她不哭,就連哽咽都顯得很艱澀,她不時的看著自己的手,當目光觸及到手腕上的兩道傷疤時,忽然笑了,笑容好像是從冷水裡浸泡過一樣,很冷,很涼,也很寒……
蘇安一半的意識在飄浮,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奔了進來,然後身體好像飄起來一樣,耳邊只聽到腳步聲混雜,有人在她耳邊驚慌的說話,有人在解她的衣服,是誰?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是突然的暈眩感傳來,下一刻,最終抵不住黑暗侵襲,意識陷入了黑暗。
蘇安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感覺一直在昏睡與清醒間遊移著,浮浮沉沉的夢境,看不到邊際,她在一片白茫的霧中行走,看不到未來的路,更看不到回頭的路。
“夫人身體機能很差,幾乎沒有任何的免疫能力,暈眩感……”
聲音一下子清楚,一下子又變得很模糊。
“夫人自己都是醫生,怎麼會把自己的身體照顧成這樣?”
“藥兒,別說了。”元清制止了徐藥兒的話,眼光落在不知何時已經睜開雙眸的蘇安身上。
她靜靜的睜開眼睛,目光輕淡,然後蒼白的唇瓣微開:“你們吵醒我了。”
元清、徐藥兒、文茜一時間都不說話了,蘇安的語氣很平淡,好像昏倒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一個女人能夠淡定冷漠到這種地步,需要透過怎樣的經歷才能夠歷練的出來?
室內沉寂,都沒有開口說話。
蕭何原本站在窗前發呆,聽到她說話,轉過身來。
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襯著身形高挑而又修長,很像蘇安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那身穿著。那時候蕭何眉眼冷清,如今神色卻有些深沉和陰鬱。
他走到床邊,然後雙手撐著床沿,俯身親了親蘇安的額頭。
蘇安覺得他的唇很涼,觸碰到她手臂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剛才在睡覺嗎?”他溫聲問她。
“嗯。”微微垂眸:“不過卻被他們給吵醒了。”
蘇安說的他們自然指的是徐藥兒和元清。
兩人面面相眈,無語的很,看向閣下。他在笑,那聲音很低,好像所有的不安和恐懼在瞬間忽然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沉靜,也只有和蘇安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脾氣好的沒話說。